“朕不同意!”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听到马士英三人耳中却仿佛石破惊天,一直以来,对于士英的提议,皇帝从来没有否决,虽然皇帝只顾玩乐,实在有些荒唐,但在马士英一干大臣看来,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皇帝能放权,国家大事自然有他们这些大臣去操劳。
只是今天的皇帝处处古怪,先是突然心血来潮要批奏章,然后将三位内阁大臣定下的政策毫不客气的推翻,若非三人对皇帝的容貌早已熟悉,恐怕马上就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冲皇帝了。
“皇上,借虏平寇,仍是为先皇报仇的最佳方案,不知皇上为何不同意?”马士英最先反应过来。
“放屁……”
“皇上慎言。”王铎与弘光有师徒明份,听到皇帝口出粗言,大吃一惊,连忙阻止。
“放……流寇是害死先皇的仇人,清虏又何尝不是,若没有清虏屡次入侵,与流寇相互呼应,先皇早已平定了流寇,又如何会逼得自缢的地步,尔等要用财物联结清虏,分别是损己肥敌,若先皇地下有知,定会被尔等气得重新吐血而亡。”王福愤愤的道,这时候,他差点忘记自己是皇帝,只想对眼前三个不开窍的大臣恨恨骂上一顿。
三人听得大吃一惊,这还是先前浑浑噩噩的皇帝吗,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惊疑的目光。
若说马士英等人完全不明白满清的凶残和野心,那当然是假话,只是眼下朝庭虽然有数十万大军,却完全不堪使用,无论是左良玉还是江北四镇,祸害起老百姓来是好手,面对流寇和清兵,都是一触即溃,应天府的六万禁军比江北四镇的军队还不如,又拿什么抵挡流贼的百万大军和数十万满清军队,两害相较取其轻,他们有联虏平寇的想法也不奇怪。
只是他们却不知自己搞错了方向,闯逆已败,满清正如日中天之时,弱者与强者联合,注定没有好下场,不过,君父刚刚在流贼手中死难,谁也没有想过要与流贼联合,何况流贼的威胁就在眼前,满清刚刚进入北京,离江南还远,有错觉也不奇怪。
“王大人,你说皇上是不是好象换了一个人似的。”出了武英殿,马士英不无疑惑的问道,半年前,谁也不会去理会一个福王世子,如今这个福王世子成为皇帝,马士英等人虽然都有拥立之功,只是时间太短,君臣之间熟悉还有限。
王铎皱了皱眉,对于这个学生,王铎当然远比马士英等人熟悉,他才会更觉古怪,只是王铎几经沉浮,深知自己能在南京站住脚,与他曾是皇帝的老师不无关系,他当然不愿破坏皇帝的形象,勉强道:“首辅大人,皇上在做福王世子时颇为英武,有此言并不奇怪。”
马士英哦了一声,不再追问,他虽然对王铎的话还有所怀疑,只是无论马士英权力多大,对于皇帝还是不得不尊重,否则只要皇帝不支持他,东林党人马上就会把他拉下首辅的宝座。
“首辅大人,那这联虏平寇之策是否还要执行?”钱谦益问道。
“当然要执行,皇上之言虽然有理,只是皇上初掌大权,不明白眼下情形的险恶,大明绝对不能再承受流寇与清虏的共同夹击。”
三人都一阵沉默,是啊,先皇在世时宵衣旰食,历经图治,最终却落得一个煤山自缢的下场,就是因为有流贼和满清的前后夹击,眼下大明只有半壁江山,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时与清虏和流寇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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