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更严峻的事实摆在他们面前,他们的后路被断了,而且有可能鞑子是直奔南京而去。
一旦后路断绝,他们就成为了孤军,没有补给,没有军饷,再强悍的军队也会后继泛力,单靠徐州可养不活七八万的军队,当然,他们也可以断了清军的后路,看谁耗得过谁,只是清军很可能直扑南京,一旦朝庭失陷,他们可就万死莫赎了。
“大家都说说吧,接下来我军行止该如何?”黄得功发问道。
大厅中一阵沉默,若是清军直扑南京,当然要尽快救援,若是清军的意图是引诱他们离开城池,在路上截杀,那就中了清军之计,这不能不防。
“大帅,鞑子离开徐州南下,朝廷不可能不察觉,只是我军暂时与后方失去联系,小人以为,鞑子引诱我军出城决战的可能性不大。”黄得功的一名幕僚起身道。
“哦,怎么说。”黄得功大喜着问道。
“大帅,若是鞑子当真是引诱我军出战,今日就不会遭此惨败,必定会伏兵四起。”
“对呀!”
“有理!”
……
一干大将纷纷拍腿应道,一时厅中气氛热闹起来。
“也不一定,若是鞑子伏兵四出,我军离城不远,大不了收回来就是,鞑子虽然可能沾到便宜,只是仍奈徐州不何,今日我军斩获虽多,只是多是蒙古人和汉奸,真正的鞑子少之又少,若是能以这些蒙古人和汉人的人头引诱我军出城作战,鞑子也算值当。”
另一名幕僚的话却让厅中再次沉默下来,一名粗犷的声音打破了厅中的沉默:“大帅,不管鞑子是引诱我军出战,还是打着直扑南京的主意,我数万大军都不能无所作为,末将所部愿为先锋,沿着鞑子路线南下,即使被围,末将也要在鞑子军中杀个进出!”
“好,殷总兵的话壮哉!”黄得功大笑起来,他也激起了豪气,若是畏畏缩缩躲在城中,既使安全,也不是一个武将应做之事,纵然是陷井,闯一闯又有何妨。
“本帅命令总兵殷洪盛率所部五千人马一人双骑,明日出发,务必要打探出鞑子的真正用意,本帅的大军随后接应。”
“是,末将遵令。”殷洪盛声音如洪钟一般回答,他可以算得上是黄得功手下第一猛将,纵然当上总兵,依然喜欢冲到第一线撕杀,只要听到有战事就全身兴奋。
“李本深、李成栋、陈甲……”黄得功连点了十余员大将姓名。
“末将在!”
“诸位明日跟随本帅中军一起出城,不管鞑子有何阴谋,我等当一力破之。”
“是,末将遵令。”十余人齐齐拱手道,这些人来自于各地的援军,尤以高杰原先的部下为多,谁都知道高杰与黄得功不和,他们原先还担心黄得功会对他们歧视,如今最危险的前锋任务既然被黄得功的老部下担任,他们自然没有怨言。
“翁之琪、柏永馥。”
“末将在!”
“你们两人紧守徐州,务必不能让鞑子断我后路。”
“大帅放心,若是丢了徐州,末将两人也无脸再见大帅,自会以身殉城。”
“好,各位将军下去准备吧。”
“是,末将告退!”
看着各个将领走出来,黄得功心头宛如放下一块大石,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不管怎样,明天出城就没有后退的余地,整个清军也不过十来万人,今日一战差不多击溃了清军一半,论起来现在明军人数还要占优,可是蒙古人和汉奸军与满人的战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剩下的五六万人当中,真正的满八旗可是占了一大半。
第二天,殷洪盛的五千骑兵先行出发后,黄得功所率的数万大军也在随后出发,徐州与淮安的距离大约二百里,而王福率领的羽林卫已经行进到离淮安一百里左右,从天空中往下看,若是视野够大,就可以看到两股明军正在一前一后向清军夹击而来,而清军屯于淮安城下,依然没有将城池攻破。
这种情况,对于清军来说无疑是极为危险,一不小心就要被明军歼灭包围,只是也给了清军各个击破的机会,清军就象是一支锋利的长矛横于中间,而明军就象是两面巨盾,向中间挤过来,到底是矛利还是盾坚,只有等到交战之后才会得到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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