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都没有,没有干燥的衣服,没有食物,不能生火,甚至连清水都没有。
多铎到底没有自杀成,他手中的长剑被夺了下来,戈什哈勉强从几座为数不多的营帐中找到了干净的衣服给多铎换上,只是其他人却没有这么好运,许多人只能坐在泥地里,不时有激烈的咳嗽声传来。
“王爷,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冲出去,否则到了明天,奴才怕是能骑马的人都没有了。”叶臣满身泥巴,跪在多铎面前,脸上老泪纵横的道。
“冲,怎么冲,眼下外面都是一团烂泥,战马根本跑不起来,冲出去只会成为明军的靶子。”多铎反问道。
“王爷,要想等到路面干燥,至少要二天时间,二天之后,再也没有人拿得起刀箭了。”叶臣痛心疾首的道。
只是无论叶臣如何劝说,多铎都不为所动,叶臣只得从地上站了起来,狠狠的跺了跺脚:“王爷,此番大败,奴才罪不可恕,既然王爷还没有下决心,奴才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叶臣大踏步的向外面走去,塔瞻手伸了一下,想拉住叶臣,最终却无力的将手收回,除非出现什么奇迹,否则所有人都逃不脱覆灭的命运,那么早死和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外面叶臣的声音传了过来:“满州的巴图鲁们,是男人的跟在本将后面,冲出去。”
陆续有人站起来的声音,接着马蹄声,喊杀声同时响了起来,明军的枪声也随之响起,不一会儿,随着明军枪声停歇,刚才的马蹄声和喊杀声全部消失无踪,一名戈什哈掀帐进来,语气沉重无比:“报王爷,刚才叶臣大人带着所部八十余人向明军阵式冲击,已经全部阵亡了。”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多铎的声音空洞之极。
“是!”
整整一天,多铎一直没有传来命令,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明军阵营内已经点燃了火把,将前面照得亮如白昼,一阵阵饭香从明军阵营内飘来,引得清军上下都是口水直咽,只是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黑夜之后,不时有清军试图找到缺口逃走,只是随着一声声枪响,这些试图逃走的清军无一不被明军火枪击毙。
第二天,清军淋雨又没有喝姜汤换干衣的后遗症马上显现出来,三分之一的人开始发热,其余人也因为饥饿和寒冷,浑身无力,若是此时明军进攻,恐怕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将所有清军一举拿下。
只是明军依然毫无出击的意思,反而开始在四周挖起沟来,摆明就是要活活将这五千清军困死。
羽林卫的伤亡已经统计出来,虽然占据了种种有利地势,这些天来。羽林卫的伤亡合计依然高达六千多人,其中阵亡三千多,羽林卫伤亡达到了一成五,对于一支才组建半年左右的军队来说,已经有点伤筋动骨了。
从徐州赶过来的部队因为只经历了一战,伤亡少些,只有一千人左右,这些人虽然求战心切,王福同样不允许,这两支军队眼下就是整个大明的支拄,伤亡了哪一边王福都要心疼,反正清军已是煮熟的鸭子,不怕它飞走,王福舍不得官兵还要再接受伤亡。
当然即使是两军合起来的伤亡与清军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清军包括前些天的伤亡,光是尸体就达四万余人,除了围着的五千人,数千人成为了明军的俘虏外,六万大军最多只逃出了二三千人,这二三千人至少在要明军境内行走十几天,最终有多少人能真正逃出去,实在难说。
到了第三天,已经有清军陆续死去了,许多士兵早晨一醒来,突然发现自己的同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经过二天时间,路面已经干燥起来,除了有些低洼处还有水迹,路面已经可以承受战马的马蹄。
只是眼下清军无论人马都疲惫不堪,外围已经让明军挖了一道深深的壕沟,要想冲出去比登天还要难。
“大炮,大炮。”一名清军嚷了起来。
其他本来躺在地上不动弹的清军也一个个起身,看着明军阵营内突然推出来的数十门大炮,一个个都面如死灰,眼下他们如此密聚,一发炮弹下来,恐怕至少要死上十几人。
多铎在戈什哈的通禀下也走出大帐,看着明军数十门黑洞洞的炮口对着自己的营地,脸色变幻不定,最终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一句:“传令,全军向明军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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