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杜府二少
杜荷一直都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内心极度闷ā且又极其不善将心中感情表lù出来的人,所以,当他面对着眼前这个与前世老爹极度重合的父亲时,心中有千言万语,到了嘴里,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之前想到的什么爹啊父亲啊之类的开场白,真到用的时候,全都被他给抛到了九宵云外,就那样傻傻地坐着,看着。
杜如晦跟杜夫人还有杜构他们说的什么话,杜荷也全都没有听进耳里,现在他的眼中只有这个与前世老爹酷似的现在老爹。
像,实在是太像了,一样的云淡风清,一样的视死如归,哪怕是明知道自己已是命不长久,在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丝毫的害怕和恐惧,眼神之中所流lù出来的只有深深的不舍和放心不下。
不知不觉之间,杜荷心中所珍藏的那个身影渐渐与眼前的杜如晦重合,这就是我老爹!杜荷在心里很是坚定地对自己说道,这,就是我老爹!
“可凝,你与构儿且先出去一会儿,”叙了半天闲话,杜如晦的jīng神开始有些不济,躺在榻上,半眯着双眼,微微出声向杜夫人说道:“有些话,为夫想与荷儿单独谈谈。”
“呃?”心中还在伤感的杜荷一下回过神儿来,颇有些意外地低头看了老爹一眼,老爹对自己这个小儿子不是一向都颇为不喜么,方才的叙话之中也没有跟自己说上哪怕一句闲话,怎么现在突然就要留着自己单独叙话了?
难不成老爹看出了什么异样,已经知晓眼前这个小儿子的体内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的灵魂?杜荷心中有些惊疑不定,不过面上却依然沉静如常,这是他在社会上打拼数年,经过无数次惨痛教训所得来的处世经验,遇事冷静、镇定,喜怒不浮于面。
“老爷,荷儿他……”同样感觉到意外的除了杜荷之外还有杜夫人,杜夫人微张了张嘴有心劝说,深怕幼子顽劣不知轻重,再惹得他们家老爷生气加深病症,要知道,他们家老爷现在,可是再经不得任何刺jī了。
“无碍的,”杜如晦微摇了摇头,虚声说道:“只是有些话想与荷儿jiā待,夫人且先出去吧。”
“是,老爷!”见他们家老爷主意已定,知道劝说无果,杜夫人只得点头应允,不过临行的时候倒是狠狠地瞪看了杜荷一眼,算是无声的警告。
没有理会杜夫人吓唬小孩子之类的把戏,见两人起身,杜荷也不慌不忙地从椅上站起,躬身恭送娘亲还有大哥出去卧房,而后伸手将房mén虚掩并返身回到榻前,看着榻上已是虚弱不已的杜如晦,杜荷微弯下身子,恭恭敬敬踏踏实实地叫了一句:“父亲!”
“嗯,坐吧。”杜如晦微睁了睁眼,颇为费力地扭头看了杜荷一眼,轻微点头,示意小儿在自己身前坐下。
“是,爹。”杜荷不敢也不想违背,应了一声之后便自然弯身坐至uáng头,见老爷子一只右手还luǒlù在外,遂很是随意地伸手将之轻轻放于软被之内,并顺势将被角掖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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