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杜楚氏轻声问道:“怎么从没听他们提起过?”
“回娘亲话,”凌若曦轻声回道:“昨天曦儿与小翠姐一起出去置办咱们后院儿的日常用度,正好碰到二叔在外打理生意,这些都是听二叔无意间提起的,好像是二哥用了一张酿酒的方子,从许氏那里换来的好处,也算是给咱们的那些酒家节省了不小的本钱。”
“这个臭小子,”杜楚氏闻言不由摇头轻笑了一句,道:“老爷曾严令他不得接触商贾之事,不想他还是搞出了这么一出,也难怪叔叔他没在家中提起过,这件事情,怕就是连你爹也都还不曾知晓的吧?”
“好像还真是。”凌若曦轻点着脑袋,心下多少开始有些后悔,早知就不提这件事了,若是二哥因此而受了爹娘他们的责罚,那可就全都是因为她多嘴的过错了。
“既然如此,那就还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杜楚氏轻摆了摆手,道:“老爷的身子方有些起è,最是受不得气,既然不知道,那就一直瞒着好了。”
“是,娘亲。”见娘亲没有责怪二哥的意思,凌若曦不禁长松了口气,心想日后若是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可就得注意着些了,免得因为一时口快而坏了二哥的事情。
一觉醒来,擦了擦残留在嘴角处的些许口水,杜荷睁开眼来,意外地发现旁边的上官云鹰正着魔一般,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桌面上的那本《抱朴子》,杜荷伸手将那拿起,来回晃了晃,看着上官云鹰直接出声向其问道:“想看?”
“嗯,”上官云鹰轻点着脑袋,道:“如果杜兄不介意的话。”
“一而已,矫情!”说完,像扔破烂儿一样地,杜荷直接将《抱朴子》扔进了上官云鹰的怀里,道:“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别客气!”
“呃?”颇为心疼地将杜荷抓得有点儿褶皱的地方小心按平,上官云鹰很是诧异地开声向杜荷问道:“难道杜兄不知这为何用?”
虽然只看了开头几句,但是越想越是觉得玄奥jīng妙,整得上官云鹰一个上午的时间都在思量着这本书里所写的东西,都在思量着待杜二少醒来后该如何开口将这本书借来一观。
可是让上官云鹰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自己开口,人就直接将这本自己视若珍宝的秘籍像是破烂一样地给扔了过来,嘴里还大大咧咧毫不在意地嚷嚷着想看多久看多久。
所以,上官云鹰很纳闷儿,不知道是这种内气秘籍不值钱了,还是这位杜二少压根就少根筋,不知这本书的价值和用途?
“一本养气的道家典籍而已,”杜荷不以为意地轻撇了撇嘴,感觉又有一股困意袭来,没心思再与上官云鹰墨迹,再次趴倒在桌面儿,嘴里含糊其辞道:“想看就拿走,不想看就放下,没事儿别来烦我,困。”
“唔?”这算怎么回事儿?上官云鹰被杜荷的态度搞得有点mí糊,既然知道这本书册的作用与价值,为什么杜二少却还是这么一副毫不在意的架子,难道一本高明的养气练气秘籍,甚至还不及他睡觉来得重要么?
败家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上官云莺边小心翼翼地翻看着《抱朴子》,边在心里不停地腹议着杜荷的这般作为,连带的,她自己对《抱朴子》这本紧要的内气功法也都不再那么看重,反而将主要的心思挪到了非议杜荷这个败家子的思绪上来。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明珠暗投了吧?
瞥了眼又入梦乡的杜荷,又看了看桌上摆着的这本道家典籍,上官云莺独自思量着,像是这种在那些以武立家的将军与游侠的眼中万金难求的东西,人杜二少却弃之如敝屣般不屑一顾。
他真的不知或是不甚在意这本书的切实价值与用处吗?
官云莺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就算是这位杜二少真的不知或是根本不在乎,难道传给他这本书的那个人也会不知不在乎这本书里的东西外传么?要知道他们上官家的家传武艺,以前可是一直都是传男不传nv,更别说是对其他的那些外姓之人。
所以,这位杜二少今日显得这般大方,不会是又憋着什么坏呢吧?一时之间,上官云莺又开始有些犹疑不定起来。
不过现在,书已经到了自己手上,就不多的东西也已全都记在了自己的心中,就好比是已经上了贼船一般,后悔怕也已是有些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