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荒想不明白,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为何夫人还有少爷他们非要将其nòng得这般复杂?商州虽然距杜陵不远,可是来回怎么也有两天的路程,有必要这么折腾费事么?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听了杜荒的建议与疑问,杜荷不禁轻摇了摇头,道:“知不知道什么叫惊喜?知不知道什么叫诚意?随便约个地方见面与爹娘亲自赶赴登州相候,哪一个更能说明爹娘对夕夕小姐的重视与肯定?哪一个更能显现出咱们杜氏接纳她这个未过mén媳fù的诚意与看重?”
对于一个下定决心与家庭决裂并不惧路途遥远赶赴登州投奔他们杜氏长子的媳fù,杜如晦与杜楚氏自是不会随意怠慢。
就如杜荒所说,随便约个地方面见上一面确是简单省事,不用再劳累奔bō,老爹老娘也不可能会想不到,可是他们为何却只字不提?还不就是想要让王夕夕这个未来儿媳知道,杜氏对她的重视与肯定?
“哦,小人知道了。”杜荒恍然点头,之前还真没想到,原来这里面竟还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
“行了,”杜荷摆手向杜荒吩咐道:“你这就出去一趟,打听清楚王胜前到达杜陵之后的所有举动,确定他们两口子是不是在帮意演戏想要méng骗咱们。”
“是,少爷。”杜荒躬身应了一声,遂后悄然转身离去。
午餐过后,想要好生歇息一阵就准备去往学堂的杜荷,被东宫内ì总管李清给请到了太子李承乾所在的院落。
过去的时候,李承乾正独自坐在院中摆nòng着一副棋盘,见杜荷过来,伸手示意,想要与杜荷对阵一盘。
“打架的话倒还凑合,这下棋嘛,还是算了吧。”一屁股坐在李承乾的对面,随意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饮,杜荷眼都没往棋盘上瞅上一眼,显是没有一点想要与李承乾手谈的意思。
“你还是同以前一样,不屑于棋道。”李承乾不以为意地放下手中的棋子,抬头淡看了杜荷一眼,玩笑道:“只是可惜蔡国公一身的国手棋艺,到了你这里,算是彻底失传了。”
“不懂就是不懂,何必非要不懂装懂地附庸风雅一番?”杜荷悠然自得道:“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不痛快,也会让旁人更加瞧不上眼,何必呢?”
“呵呵,你说话还是那么直接。”李承乾轻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淡看着杜荷,轻声问道:“听说此去长安,贤弟端是有了一番不小的作为,孤在此可要恭喜贤弟了。”
“托福托福”杜荷拱手客气道:“听说殿下在杜陵也是大有收获,小弟在长安可是亲见了杨氏一族被抄家下狱的经过,经此一役,殿下可谓是财、誉两得,端是可喜可贺”
听杜荷这般说讲,李承乾的面上不由lù出一丝自得的笑意,就在今日早上,杜荷回来之前,李承乾还收到来自长安父皇的旨意嘉奖,这可是他主入东宫这五年以来,送一次受到父皇这般隆重的赞赏,由不得他不心生欢喜。
“若是没有贤弟为孤出谋划策,孤又怎会有今日之局势?”李承乾诚声说道:“所以,孤应好好谢谢贤弟才是。”
“殿下这话,那就见外了,”杜荷轻声说道:“若不是殿下大义,特意过来杜陵为荷出头,荷现在怕是仍在牢中受苦,哪会像现在这般逍遥自在?”
“贤弟放心,”知道杜荷这是想要知道王晟与马得草还有杨氏父子的下场,李承乾轻声说道:“有孤王在,那些想要yīn谋陷害贤弟之人断是不会轻饶。”
“王晟与马得草直接参与买凶杀人之事,一个被判了秋后问斩,一个被判了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入关。”稍顿了一下,李承乾接声说道:“王晟背后的那个刑部郎中王耿已被免职归乡,唯一有点可惜的就是马得草的老子马万里,好似受了什么人的点拨,竟然主动向左丞认罪,断了孤想要借他之手入主吏部的念想。”
“马万里么?”想起回来时二叔所jiā待的那些话语,杜荷轻声向李承乾探问道:“殿下觉得,这件事情,有没有可能会是皇上在暗中授意?”
“孤也有过这方面的顾虑,”李承乾闻言,双目之中jīng光一闪,抬头看了杜荷一眼,道:“所以,孤才断了想要搅ún吏部的心思。毕竟那吏部一直都是父皇在亲自掌控,父皇极有可能已经看穿了孤的心思,所以才借此敲打提醒一番。”
“殿下睿智”杜荷诚声直言,心说皇家的孩子果然都很敏感,仅从一件不相干的小事上,就能瞧看得出这般多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