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杜荷感到意外的是,他没想到韦隘这个院主竟会对自己的事情这般上心,在得知主考换人之后,竟然这么快就知晓了其中的关节并过来出言提醒自己。
面冷心热,而且还有一定的人脉与消息来源。
这是杜荷在听到韦隘提醒之后的第一反应,京兆名士果然不是盖的,看来自己当初的选择没错,通过‘学习精要’与这位韦隘院主交好,果然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不过,”见杜荷默声不语,还以为这小子是被自己的这个消息给吓傻了,韦隘语气一转,接声说道:“这件事情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王胜前虽是主考,可是却也不是就能一手遮天,这件事情老夫可以帮你从中周旋,前提是,你一定要给老夫拿出一个最好的成绩来。”
韦隘最后的这些话让杜荷不禁眼前一亮,难得韦隘肯主动伸手帮忙,他自然不会傻到拒绝,心不迭地点头说道:“院主放心,学生定会竭尽所能,倒是王胜前那边,要让院主费心了。”
“记住你说的这句话。”韦隘定声说道:“若是让老夫再发现你还有这种无故旷学之像,老夫倒是不介意直接改了那条最高院试的院规,也省得你日后会以此为凭,荒废了自己的学业。”
韦隘摆出了一副我是院主我怕谁的姿态,淡看了杜荷一眼,道:“至于县令那边,你也无须担心,虽然老夫不及你们杜氏那般权势,但是在这杜陵城内,确保自己书院学子得到公平对侍,老夫还是能够保障得了的。”
“如此,那就有劳院主了。”
“你是咱们书院历年来最有可能通过进士科的学子,希望你不要让老夫失望了才好。”轻点了点头,韦隘接声向杜荷说道:“另外,此次叫你过来,还有一事需要提前知会于你。”
杜荷恭声说道:“院主请讲!”
“你的那份‘读书精要’,经过这段时间的测试,效用确是不错,甲乙两院,不管是子字学堂还是辰字字堂,里面的学子成绩都有着显著的提升。”韦隘道:“所以,老夫觉得有必要在京兆其他书院试行了,之前老夫只想着本院的学子,只想着寒山书院一院的得失,心胸着实是有些狭隘了。”
杜荷闻言,诧异地看了韦隘一眼,没想到这老爷子竟还有那种老好人的潜质,不由出声应道:“有好处,自然是先紧着自己人,学生并不认为院主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那你呢?”韦隘轻摇了摇头,反问了杜荷一句,道:“有着这么好的读书秘法,你为何不自己藏着偷偷专研,反而要拿出来给外人分享,甚至还想着让整个大唐的私熟学子都去学习应用呢?你就不怕他们将来有哪一个会超越你走到你的前面去?”
“连你一个小小的孩童都有如此胸襟,老夫为什么就不能如此呢?”虽然杜荷公布此法的动机并不纯正,但是那却也比自己之前的那般敝帚自珍要强上许多,韦隘自己也没想到,自己都几十岁的人了,最终却还是没有跳出所谓名利的圈子,自己的胸襟,竟还不如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开阔大气。
“学生汗颜!初始之时,学生也只是想要博取一些声名而已。”杜荷轻声虚套了两句,他没想到,自己在韦隘老夫子的眼中,竟会是这般伟大,记得前段时间因为‘读书精要’之事与韦隘院主提条件时,这老爷子不是挺鄙视自己的么?怎么这才月余的功夫,就有了这般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至少你确是帮了那些同窗。”韦隘不以为意地轻摆了摆手,道:“行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前两天老夫已着人重刻了几套‘读书精要’的刻本,过两天就能印出数千册,到时老夫会亲自去趟长安,将之推荐给其他几位相熟的院主。”
“相信依着这份‘读书精要’的实用作用,不出半年,这份‘读书精要’就会传遍全国,”说着,韦隘抬头看了杜荷一眼,道:“而到那时,你杜荷的名字,也必会随之被我大唐学子铭记于心间,声名雀起。”
闻得此言,杜荷忙着弯身拱手,诚声向韦隘说道:“多谢院主成全!”
“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及早得中进士,莫要负了老夫的一片期望。”说完,韦隘冲着杜荷摆了摆手,以上课时间临近为由,将之打发出去。
杜荷躬身于其一礼之后,依言出了小厅,带着守在外面的杜荒再次奔向乙辰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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