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寻了处僻静的地方,开始准备晚上的行动。
伍德超并不是傻瓜,虽然气呼呼的拿到了施密特的名片,却并没有贸然前往,调资料,查背景,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才带着人赶到了施密特居住的酒店。
“你这是污蔑,是对我个人名誉的诽谤,我要向你的上司提出抗议。”施密特当然不会被伍德超吓住,劈头盖脸给了他一通臭骂。
被伍德超找来的翻译尴尬万分地站在一边,不知道翻译好还是不翻译好。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他说他不是小偷。”
伍德超虽然听不懂施密特说了些什么,可那生动的表情已经足够表达出一切,心头火大之下,一咬牙竟然命令手下给施密特戴上了手铐。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施密特虽然在香港没有什么影响力,可在德国称得上是上流社会里的明星人物。如今受到了如此待遇,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当下也不说话,简单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跟着伍德超回了警局。
伍德超这边紧锣密鼓的录口供,试图打开缺口,叶空却安静的站在画廊杂物间的角落里。几个展架挡住了他的身形。画廊有扇窗开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叶空白天的时候便已经留意过,稍有些身手的都可以从房顶顺着排水管道钻进来,只不过昨天夜里窗户附近有警员守卫。今天画廊里的警员已经撤空,倒是方便了叶空,他正是通过这扇窗进入的画廊。
早在看录像的时候叶空就已经确认,画并没有被那个窃贼带走,肯定是还留在画廊。原因很简单,那个家伙出门的时候为了躲避摄像头假装绑鞋带,全身都弯了起来。那幅画的面积不小,如果带在身上,肯定会被折弯。已经到手的画被自己弄坏,恐怕无论那个窃贼都不会这么蠢,因此叶空断定,警察撤走以后,这家伙肯定还会再来取画。
夜里十一点多,忽然一声轻响,杂物间的门被人小心的推开。一个黑影小心的闪身进来,轻轻关上房门,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这才掏出一个小手电筒,在房间里四下扫了一遍。
“对不起,东西在我这里。”叶空轻轻一笑,从角落里走出来,晃了晃手中的拖布,说道:“把画藏在这么细的杆里面,你就不担心弄坏了?”
黑影反应极快,叶空的话还没说完,手已经拧开了门锁,猛地拉开门,转身就要跑。
面对面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让他跑掉,叶空随手一挥,拖布像标枪一样直飞过去,正撞在黑影的后脑,顿时应声倒地。
“难道你就没闻到那幅画有股奇怪的气味?”叶空好整以暇的走过去,给窃贼戴上了手铐,随手拉掉了他脸上的黑色面罩。
一头短发,脸型瘦削,胡子刮得很干净,看起来稍显文静,非常普通的一张脸。叶空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终于亲手抓了个贼,离原来的生活已经越来越远。不过叶空没有丝毫后悔,在二十一世纪,无论是戏弄警察,还是亲手抓贼,对于他来说同样没有多少成就感。
对手实在太弱了。
看到叶空左手拿着拖布,右手拎着一个黑衣人从楼里出来,警卫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看过叶空的证件,警卫还是有些不放心,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把手放在腰间的警棍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叶空。
叶空也不介意,把窃贼扔到地上,拧开拖布的铁杆,从里面抽出了那幅素描。借着灯光,叶空看到了那个印刷体的a,不觉有些好笑。前一个贼留下的记号,却帮助他抓住了后一个贼,事情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他在杂物室闻到了那种药水特殊的气味,恐怕还不敢确定画到底藏在哪里。
“你说这个人就是窃贼?”伍德超十分沮丧,他把施密特带回去后连夜审问,结果一个字都没能得到,没想到忽然得到叶空已经抓到人的消息,急忙带人赶到了画廊。
“这是失窃的画,后面的事交给你了。”叶空把画塞给伍德超,毫不理会他的反应,自顾自的扬长而去。
“老大,这小子是谁啊?这么拽?”一个探员凑过来问道。
“妈的,一个散仔。”伍德超本想大骂,可话出了口却没什么底气,只好狠狠地一挥手,命令道:“都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