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说罢,朝草摩夹行了一礼,道:“四行去了!”
孙冥看着她四人离去的身影,莫明其妙的感觉再次从心底涌起,苦笑地望向草摩夹,想说点什么,又仿佛说什么都是废话。族宗使命’这四个字草摩夹绝对比他这个外人要理解的透彻。
草摩夹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嘴角挂起一丝苦涩的微笑,转身离去。
孙冥忽然叫住道:“你走了,水依娜怎么办?”他知道,这次草摩夹一但离去,再次见面就是生死相搏的敌人了。
草摩夹没有停步,唏嘘道:“连命都是不自己的,我还拥有选择女人的权力么?”
孙冥望着他落寞的身影久久无语,海人神剑,你究竟牵扯了多少问题呀!
一道浓迷的黑雾在阴暗的角落里弥漫,漆黑之中又见一团更加黝黑的影子,拔去黑影,露出草摩夹扭曲变形的脸。
他紧闭双眼,眼珠在眼皮内来回转动,显出其内心的挣扎。
今天他已经侵犯了族规,按照规定,他必需等暗夜四行剌杀失败之后,才能对孙冥这个神剑得主采取行动。然而他却提前行动了,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暗夜四行不是孙冥的对手,尽管她们四人都已经到达了‘绝’之境。
他不希望看到四行因失败而死亡,草摩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何?他是个孤儿,其实嗜剑族内的所有族人都是孤儿,大家在幼时被帝君领养,从此进入嗜剑族,新老交替,代代传递,依随一本为名族宗的小册子生活。
体内爆燥的阴气在不断冲击他的经脉,强烈的涨痛侵袭到整个四肢百骸,进而上窜到脑部,头痛欲裂。
那是力量,那是他从小刻苦修练逐渐汇聚的力量。同时,那也是一股毁灭的力量。
摧毁敌人,灭亡自己。
草摩夹明白这股力量的可怕,从小他便明白,所以他一直把它封藏在体内最深处,绝不敢擅自催动。
今天他动了,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他动了。
但却没有坚持到底,当四行出现时,他退缩了,退缩于刻守族宗的使命,或者说退缩于对帝君的恐惧。做为惩罚,老天让他独自承受噬骨的疼痛。
黝暗的角落里传来几句人声,加夹阵阵剌鼻的酒气。
“大哥,小桃红那**的皮肤嫩滑吧,改天有钱让小弟也去偿偿,厄……”呼出个酒隔。
“嘿嘿,别眼红,跟着我好好混,大家都有肉吃……咦,那躺了个人,过去瞧瞧。”
草摩夹眼皮微微开启,体内爆燥的力量已被压制大半,他如此隐藏力量的其中一个原因,是不想让帝君觉。他明白帝君的强大,以现今的力量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他必需隐藏,在最不可查觉的一刹那,动最为有力的攻击。
一击不成,那便是死亡。
身体忽然被人拔动了一下,草摩夹缓缓睁开眼。
这是一双多么冰冷的眼睛,转动间带着死神的杀气,被那一抹内敛的精光扫过,仿如置身于地狱之中。
那汉子只匆匆瞥了一眼,极度惊恐的尖叫在角落里上扬,然而声音只在喉间转动了一个音符,便再也不出来。
草摩夹挥了挥手,一道黑气滑过汉子颈间,“篷……”鲜红的热血喷洒而出。
“你是谁?”身后大哥只来的及叫唤一声,便看到一双充满死气的眼瞳,之后便再也叫不出了。
一滩殷红的鲜血洒落在丑陋的墙上,草摩夹淡淡瞥了眼,甩身而去。
两具无名醉尸横呈地上,脸上极度惊恐的表情可以证明,死前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然而,没有人会在意什么,在整个贫民窟内,这种无故而死的流民多不剩数,如能有条毛毯裹葬,那就算三生有幸了。
一声低沉的轻叹在虚空中吟起,阴暗的角落里却没有一个活人,只有两具死尸。朝空中仔细望去,眼尖的人或会觉,一道似有似无的光丝从远处延来,盘旋环绕。
这便是‘绝!”
帝君低沉的唏嘘幽幽响起,“终于要升渊而起了么?”
当草摩夹催动体内恐怖力量的那一刻,帝君便查觉到了,他很了解草摩夹的想法,那股力量在他眼里,根本就是萤火之光,不足挂虑。他只是好奇,在怎样一个动机之下,可以让草摩夹蛰伏多年的心燥动起来。
“是那个孙冥么?……唔,看来是时候见见他了。”
光丝逐渐远去,一个沉寂多年的魔神,开始伸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