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连赵天葵也坐不住了。
王府,赵天葵站在院子里,王汉在他一旁踱着步,
“赵大哥,这回该怎么办?”
“王老弟,看来我们也得下点血本了。”
“赵大哥怎么说?”
“景德镇本就是瓷器重地,被苏无问这么一搞,更是成了重中之重,要买瓷器的都跑到景德镇去了,谁还来上海?我们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差。”
“赵大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问题是该怎么办,我们得想想办法解决了此事。”
“你别急,听我说完。我们两家的制瓷手艺不在苏无问之下,人家能有景德镇七十二式,我们怎么不能有。”
“赵大哥的意思是——”
“你我两家也搬到景德镇上去,把我们两家的制瓷技巧拆分一下,分成七十二道工序,景德镇的红利我们不就也能分一杯羹了?”
“可是,赵大哥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假借他人之名?”
“王老弟你也未免太严重了。景德镇产出的所有瓷器都遵循景德镇七十二式,既然我们搬到了景德镇去,我们烧制出来的瓷器不也得遵循景德镇七十二式吗?这样一来,你怎么能说我们的就是赝品,别人的就是正品?”
“王汉迟疑了一下,低头沉思默想,忽然抬起头来:“赵大哥,你说得没错,景德镇七十二式自古有之,本来就不是苏家的。既然苏家能借用七十二式的名义,那我们两家自然也能借用,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景德镇那边那些陶瓷商人相互定了个规矩,那边只有苏无问一家烧制瓷器,其他的陶瓷商都只负责销售,我们要是搬过去了,我们也没法烧制瓷器。”
赵天葵略微抬了抬头,斜睨了王汉一眼,王汉可比他高上半个头,可在气势上却不如他。
“王老弟,你太多虑了,这规矩是苏家跟其他那些个陶瓷商人定下的。规矩定下的时候,你我两家还没搬过去,我们又不跟他们达成什么盟约,何必遵循他们的规矩,咱们只管做自己的事情便是了。”
“赵大哥,这样一来,会不会把那边的陶瓷商都给得罪了?”
“得罪那些人怕什么?苏无问如今是景德镇上最大的陶瓷商,得罪苏无问都不怕,还怕那些个宵小吗?”
“赵大哥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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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汉和赵天葵说干就干,当真把生意搬到了景德镇,与苏无问比邻而居,三家人家只隔开了两条街。
景德镇。
赵天葵站在门下,看着一旁的家奴把门匾上的红布揭了下来,匾上刻着两个遒劲的大字:赵府。
以后他便住在这里了。
王汉带了礼物过来看望他。
王汉甚少来赵天葵家中,一般都是赵天葵去王府,倒不是王汉身份地位高,而是赵天葵不大喜欢家里来客人,但这一回,王汉是拿着礼物来的,自然不能让把他扫地出门。
“赵大哥下一步可有什么打算?”
“我们就跟苏无问一样,把你我两家的窑口对外开放,人人都能参观。另外——”他说到这儿顿了顿。
王汉有些着急,追问:“赵大哥,另外什么?”
“另外你再雇个一帮人,每天一大早就拥到你我两家窑口的门前排队,就让他们假装是来购买瓷器的商人百姓。店门口的人多了,自然会有人跟过来买。还有一件事,可能得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赵大哥什么事,请说。”
“你去打听打听,看看苏无问掌管的那些窑口底下,哪些个师傅手艺最好,把他们挖过来,效力于我们俩。再过三日,你随我去一家家拜访这景德镇上的陶瓷商人。”
王汉点了点头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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