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丝睡意。
——哐。
她侧耳对着墙。
吱呀一声,她听见一声极为微弱的开门声。
是隔壁许氏那边传来的动静!
阮蓁倏然站起身子。
她的动作相比于那些随从而言还是迟钝的。
阮蓁瞧见窗外一闪而过的暗影。
许氏刚走出来,院内的随从连忙纷纷避开,不动声色迅速去了远处藏匿。
其中有人想起许氏的手段,吓得擦汗。
“这夫人去哪儿?险些被她瞧见。”
“我说呢,她好端端的体恤我们这些下人。”
“你什么意思?”
“蠢货,没听说过许愿树下求子的事?”
“头儿,那我们过会儿再回院子。”
他嘴里的头儿寻了块光滑的石头坐下。
“下山的路可就这一条,就在此处休息吧。”
阮蓁轻着脚步放缓呼吸偷偷跟在许氏身后。不曾被察觉。
通往后山的路,需沿着这条石路,一直走,走到尽头,再往右拐,途经一座八角凉亭,后穿过一道拱形门。便是了。
夜已深。
顾淮之吹灭蜡烛,外衫刚脱了一半,便听见外头的动静。
月色清凉。
顾淮之眉心一动,来不及深思,身体却做了最快的反应,已然走到窗前。
他面色淡淡,戳开那层油纸。
————
阮蓁看着许氏的背影,眼里闪过不忍。
可昨夜梦里为了保全葛妈妈和檀云的命,她看着自己委曲求全,咬着下唇,白着一张脸任由范坤玩弄。
但葛妈妈同檀云却情愿死,也不想阮蓁受辱。
“老奴的命不值钱,不值当姑娘如此,你姑姑的下场姑娘忘了吗?阮家女行得端做的正,绝不能委身给畜生做妾!”
‘砰’的一生,她拉着檀云,砸出满地的血花。
葛妈妈同檀云的惨死,自己哭的险些晕厥,范坤却轻飘飘让人收拾了尸体,不管不顾把她压在身下。
“她们都死了?你还要跑啊?”
“别哭啊,心肝都要被你哭碎了。”
阮蓁软下的心肠在一度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