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老宅

饭的阿姨也都时不时用眼神瞥向站在水龙头前的小姐。

    而女孩却好似没有注意到，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管家收拾了一下哽在心口的心疼，他知道二小姐不喜欢看到这些。

    “二小姐。”

    他低声的在莫焉身旁唤道。

    莫焉自嘲地笑了一下，抬手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着手指。

    莫焉看着面前苍老的管家，他不似九年前那般满头黑发，现在的他两鬓花白。

    她叹了口气，打从十四年前父亲死后，她身边不管是长辈还是管家或者阿姨，都会不自主地露出可怜的表情看她。

    “管家爷爷，我这几年在y国过的很好。”

    管家像是得到安慰一般，他拍了拍莫焉的肩膀，嘴里喃喃地说着：“过的好就好。”

    莫焉顺着二楼的方向，走到拐角处的最后一个房间，伸手敲了敲门。

    安静的楼层只听到 ，“扣，扣”的回声。

    “进来。”

    房间里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莫焉打开门。

    入眼望过去，不出所料的看到满是皱纹的面庞。

    他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微笑，经历了四季轮回的老人宛如一位时间雕刻的艺术品。

    爷爷笑着指了指前面的茶桌，

    “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喝你泡的茶了。”

    莫焉好似早就料到了一般，走到柜子上拿着一罐茶叶，往茶桌旁的竹椅上坐了下来。

    茶壶的水正煮的沸腾。

    莫焉用沸水冲洗茶具，烫杯温壶，细长的手指拿着捻子将茶叶放入杯子中。

    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讲话，整个房间只有水流和瓷器轻轻碰撞的声音。

    莫焉轻轻地转动杯子，随后放入沸水盖过茶叶，用盖子去除茶汤表面的浮沫。

    盖上壶盖保持着茶原本的香气，信手拈来地将茶汤倒入品茗杯中，再倒入茶盏中，她拿起面前的茶盏端给了爷爷。

    这个动作每年爷爷过去看她的时候都会做一遍，从小莫焉就学着爷爷品茶，也爱茶。

    不知为何许多人喝咖啡都能提神，她却是相反，越喝越想睡觉，偏偏这茶对她是非常的提神。

    莫锦萧接过茶盏，喝了一口，茶汤润滑可口，悠然的香气在口中回荡，他看向莫焉，

    “焉儿，你可有怪过爷爷？”

    莫锦萧与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是九年之后的今天才看到莫焉。

    可他一有时间就会去看她，只是大部分时间里都只是匆匆看一眼。

    就算长时间他们坐在一起，也没有怎么交流，只是像现在一样。

    一个人泡茶，一个人喝茶。

    莫焉看着面前满头白发的老人，他和管家不一样，在她五岁那年，爷爷给爸爸收尸，听到爸爸的死讯，爷爷是一夜白了头。

    记忆中的爸爸，跟个石头一般不怕疼痛，可那天他虚弱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声息。

    温柔的妈妈，一直呐喊着爸爸的名字，手不停地捶打着床板，像是要唤醒沉睡中的父亲。

    而母亲只在父亲的离开下陪伴了自己一年。

    爷爷也只给了自己四年悲伤的时间，在自己十岁生日之后的第二天送入了那个孤岛……

    对外便称莫家二小姐送到国外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