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向着人马消失的方向匆匆而去。
叩门声响起的时候,看门的小厮直觉一个哆嗦。
最近上门的都是大爷,一个比一个惹不起,他真想换个差事,再这么下去,迟早不是被吓死,就是被主家发卖。
没等他想好到底要不要开门,一道粗犷的催促声就从门缝里钻了进来,震得他耳朵嗡嗡:“王小五,你死哪去了还不赶紧给老子开门!”
看门小厮王小五立马就不哆嗦了。
平时听着这粗汉子的声音觉得难听,此时听起来就是天籁啊!
王小五连滚带爬地开了门,哭喊着扑了出去:“老爷,您可回来了啊!”
白炳雄一把拎开扑过来鼻涕眼泪满脸的小厮,气不打一处来:“王小五你是活腻味了吧?老子还没进门就给老子嚎丧,太太和大小姐呢?”
王小五抬袖子抹了抹脸:“在家呢,都好好的呢,那宋县令没占什么便宜!”
白炳雄脸黑了下来:“那姓宋的真上门来闹腾了?”
他这几天在外拼命,最担心的就是妻女在家受委屈,一回来就直奔家门,特意带了手下几个精干的兵士,防的就是家里出事儿,没想到妻女还真被这姓宋的狗官为难过!
要不是亟待见到妻女,他这就想折回去找那狗官算账!
“给老子等着!”
白炳雄杀气腾腾的往里走,身后小厮还在喊:“老爷您怎么没问大少爷啊!”
白炳雄头也不回:“问那个不争气的做什么,他好好的跟他的夫子们混去吧,有老子什么事儿!”
小厮闭了嘴,转身跟着闻声而来的管事陈大招呼白炳雄带来的兵士们进门去客厅就坐。
里面白太太也得了消息,赶忙携了女儿就出了正院往门口走。
远远看见白炳雄那满脸络腮胡茬子的乱糟糟模样,心头一松,眼眶一热,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老爷!”
这么多年,白炳雄出门拼命的时候很多,次次她都是提心吊胆,按说早习惯了,可是这一次,看着他回来,还是像早年年轻的时候一样,心情激荡难言。
丈夫回来了,那就一定是成事了,一家人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徐成欢也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如今白家和宋温德,已成水火之势,白炳雄能回来,那就是事情做好了,暂时也不用顾忌宋温德了。
白炳雄远远地看见妻女的身影,粗糙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柔情。
“仙娥,我回来了!”
白炳雄也不顾女儿和下人在眼前,到近前携了白太太的手就说道,白太太一惊,反应过来有些羞窘地立刻低下头去。
徐成欢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也低下头去不说话,非礼勿视,不看。
身后跟着的下人也纷纷别过眼去。
难怪太太这么多年就生了一儿一女却在家里腰杆子挺得这么直,这都是老爷给的脸面。
大齐朝的男人,别说当着人面拉妻子的手,就是夫妻俩走路并肩,多看对方一眼,都是要被人笑话的,难得老爷这样的糙汉子这时候居然不在意那些规矩。
白太太却很快地借着给白炳雄整衣服挣脱了他的手,女儿都在呢,她可没好意思再这么着,面上也是强作冷静。
“老爷辛苦了,赶紧进屋吧,欢娘说你下午就能回来的,当真回来了。”
白炳雄这才看向女儿:“欢娘,这次,多亏你了。”
徐成欢这才规规矩矩地上前行礼:“父亲,您能平安回来,就什么都好了。”
白炳雄看着乖巧伶俐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这个疯傻的女儿,倒是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家三口迈步往正院走,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王小五的喊声:“老爷,老爷,您带的那个女人怎么办?她闹着要进来拜见太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