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郎嘿嘿一笑,白净的脸上满是讨好:“大伯父,别人不知道我,您能不知道?那些个庸脂俗粉,侄儿实在是看不上,侄儿就要那白欢娘,您跟我父亲说说,成全了侄儿呗!”
看这个侄子不受教的模样,宋温如气得拂袖而去:“荒谬!那白欢娘是个疯傻儿,如何配做我宋家妇?娶妻娶贤莫贪色,你还这样冥顽不灵,回房去读书去,什么时候读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
“伯父,伯父!”
宋三郎紧追了两步,就被小厮拦住了:“三少爷请!”
娶妻娶贤,那也要看得下去啊!他就觉得那白欢娘好看!
大哥倒是娶了个贤德的,可大嫂丑的能看吗?
宋三郎愤愤不平地回去关禁闭了。
一列皇宫侍卫护在两侧,锦衣的内监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从京城闹市穿行而过,面有骄矜之色。
身后一辆双骈马车内,一身雪白儒衫长袍,面容儒雅的男子坐在锦座上,望向纱窗外的盛世繁华。
到底是躲不过去?难道是前世的宿怨,还是延续到了如今?
前世那一场血流成河的劫难,还要重复一遍吗?
车轮隆隆中,皇宫到了。
内监下马,闲人下车。
“宋公子,这边请。”
有小太监上来引路,他点点头,一步一步地走入了这座辉煌灿烂却又暗沉无比的皇宫。
不会的,孝元皇后徐成欢已死,再也不会有那场劫难了,一定不会再有的。
他的双手在衣袖内握紧又松开,慢慢地,眼前出现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太极殿。
他闭了闭眼,仿佛又看见一片血色。
孝元皇后,他最对不住的人,这辈子,却这么早就死了。
萧绍昀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空旷的大殿之上,面无表情地等着那人前来。
直到一个人缓缓自殿门外一步步走进来,匍匐在地,三呼万岁,他才坐直了身子,看着那个一身白衣的人,露出莫测的笑意来。
即使是身为丞相之子,没有官职,又不受荫封,那么面圣的时候,也是要穿上一身白衣,以示自己是白身。
“宋长卿……大齐丞相独子,天资聪颖,幼承庭训,长有贤名,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连中三元,为大齐读书人之翘楚,朝堂之栋梁,年过二十以后,一生都是着朱服紫,从未身着白衣……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居然会连个举人都考不中?朕心疑惑,长卿可否为朕解惑?”
“皇上!”
一声短促的惊呼,伏在冰冷金砖上的宋长卿霍然抬头,死死地盯着皇帝,惊诧难言!
丹阶金座上的帝王,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可是那笑容,却让他从头到脚冷意入骨!
萧绍昀!他怎么会知道,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也,也……
萧绍昀身体前倾,似乎很满意他这惊讶惶恐的神色,笑容更盛,说出来的话却让宋长卿半分琢磨不透:“长卿莫慌,朕只是前儿做了一个梦,梦中,长卿即是如此,可是梦醒来,朕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梦中的那个辅佐朕的良臣长卿,和如今这个才识平庸的长卿是不是一个人……既然朕能做这样的梦,那就是上天有所预示,朕额外加恩,让长卿入朝为官,长卿看如何?”
宋长卿猛然回过神来,立刻再次伏下身去,掩住了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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