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轰塌对面的水泥城墙。
“开炮!”
一面灵气猛然一挥,炮手们依次将大炮火绳点燃。
“轰、轰、轰……”
十声响过后,所有清军都睁大眼睛,盯着前面的城墙,可令他们愕然的是,前面的白青色城墙依然完好无损的耸立着。
细细看,十发大致上都打在同一段城墙上的炮弹,只在城墙上留下了十个浅浅的弹坑。而因为颜色的缘故,距离太远的清军看着就像白青城墙毫发无伤一样。
“怎么回事?”
不少清兵都用疑惑的眼光看向炮位方向,他们当然不指望一次炮击就能轰开城墙,可是也不能这样徒劳无功啊。
要让他们看到一些希望啊。
李率泰、和托等清军将领也感觉到难予置信。
他们手下的红衣大炮可都是四千斤以上的重炮啊。
打在石头上都能使之崩碎,可轰在水泥墙壁上却不能使之产生崩裂,这怎么可能呢?
完全不知道什么是钢筋,不,是铁筋混凝土的清军将领士兵们,对于炮击的效果都大失所望。但这不也正是秦朗花费巨资加固登州水城城防的意义所在吗?
铁筋这东西是远比不上钢筋的,就跟现在的水泥远比不上后世的标号水泥一样,甚至二者的膨胀系数都有差异,但效果再小那对比眼下这个年代,那也是绝对的黑科技。
“不要停,再打!继续打!”
李率泰一言不发,炮队千总先就发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来。
“轰隆隆……”清军的炮击继续着。
水城这里。
当清军的第一轮炮击后,安义飞、沈懋爵就迫不及待的问跑来汇报的观察员:“怎么样啦?”
“回统领,城墙完好无损,鞑子的火炮奈何不了我们的城墙。”
安义飞与钟文廷本来是统带,郁洲山岛水师部队的左右翼统带,但现在已经升格为统领了。
因为长时间以来,秦朗军的水师力量始终都在增长中的。
所以从统带到统领,这十分正常。
而在秦朗军中,下级称呼上级秦朗军本身的官称,摒弃大明封赏的官职,这也十分正常。
听到城墙无损,安义飞大松了一口气,觉得可以彻底放下心了。
“轰隆隆……”
清军的大炮响了整整一个上午,碟楼和角楼中的大炮也有还击,可是清军也学能耐了,不但在炮兵阵地前怼了土袋沙包,还挖了壕沟。
完全杜绝了滚地弹的威胁。
这种情况下,想要击毁敌人的大炮,就只能正中敌军炮车,这概率实在太小了。
而且角楼、碟楼里的射击口都相对的要狭窄,就叫那本就很小的概率变得更小了。
一颗颗炮弹打在城墙上,打在角楼上,打在碟楼上,一开始还真叫守军感到不安。但很快的守卫部队上下就没有了刚开始的忐忑,一些神径粗大的人甚至大大咧咧的开起了玩笑。
“鞑子净在这放屁,不知道屁用没有么?”
“哈哈,的确是屁用没有,我现在就等着鞑子们放完了屁,跑来送死呢。”
“外头的清兵里头可是有真鞑子,我要是能杀个真鞑,今年再给我爹娘上坟的时候可就真给他二老报仇啦。”
“张木头,你爹你娘的命就那么贱啊?一个真鞑就够啦,怎么着也要杀上个十个八个才行啊……”
听到士兵们的议论,安义飞更是满意,军心可以啊。
“弟兄们,等下鞑子来了,多杀鞑子,我会给弟兄们一一记功请赏。”
“统领放心吧,俺们一定把鞑子打得哭爹喊娘。”
“打得鞑子哭爹喊娘算什么本事,全都打死了才好,既然来了就不让他们再回去。”
“对,不让他们再回去,教习们都说了,死的鞑子才是最好的鞑子。咱们要把他们这些狗东西全都干死!”
这些日子胶东州县被打破了一个又一个,老百姓们可是被这些狗东西祸害的不轻。
虽然他们这些人没有亲眼见过,可秦朗军的人马绝大部分都是从难民流民中选拔的,包括水师中的水兵。
根基虽然是松江一带招揽的水手,但现在占据主力地位的却依旧是流民难民。
而且郁洲山岛前后收拢的难民流民几乎全都是清兵南下所产生的,这些人感同身受啊。
所以一股子同仇敌忾之意立刻就在人群中沸腾。
安义飞心中大叫一声好,有这样的军心和意志,五千多清军算屁啊。就是再多出十倍,他也敢扛一扛。
清军的炮击还在继续,似乎永不休止一般,可看着在大炮轰击下岿然不动的水城城墙,李率泰等却真的很无措。
轰不开水城的城墙,那他们怎么才能打下水城呢?
用血肉之躯来跟前方的铜墙铁壁碰一碰吗?
那可是送死啊。
“额驸,这不管怎么样,总要正儿八经的打上一打才好啊。”
和托悄悄的在李率泰耳边说着。
后者脸颊立刻抽搐了起来,和托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这不是白白死伤将士吗?”
“那也总好过你我不战而退吧?”
无功而返是都无功而返,但过程还是能玩出花样来的。
和托很清楚他们根本就没死磕水城的实力,但再没实力也不能不战而退,这性质是不一样的。
何况死的也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尼堪。
于是就在秦朗带人亲自抵到胶州前,李率泰部不但杀到了登州水城外头,还真的对水城发起了一波猛攻。
而其结果是很不言而喻的。
大炮都轰不动的城墙,血肉之躯如何能砸开?
刚刚抵到的清军,虽然随军有大量被掳掠来的民壮,但盾车都没做好充裕的准备,草草发起进攻除了失败除了伤亡,再无第二个结果。
以至于他们连登州府治都没碰一下,就乖乖的退到了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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