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低下头看了看丁丁,特别不好意思地开口:“你能帮我把钱还给老板吗?我欠了他十五块钱。”
秦湛去帮她还钱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些冰块,替她敷一敷哭肿的眼睛。
顾辛夷想着他才是付钱的金主,就把没喝完的奶茶让给了他。
“你喝吧。”秦湛又推回去。
顾辛夷没有接,她害羞地到他耳边悄悄说道:“我好像喝不下去了,膀胱要炸裂了。”店老板是个大叔,她没敢说。
秦湛:“……”
最后奶茶还是秦湛喝完的,秦湛还替她向老板问话说能不能借用一下卫生间。
店老板同意后,顾辛夷羞答答地去解决大事了,还拜托秦湛给她暂时照顾一下丁丁。
秦湛看着湿答答脏兮兮的丁丁,低低地嗯了一声。
等顾辛夷出来,秦湛用了个袋子把丁丁装进去了,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带着她离开。
店老板很热心地朝他们挥挥手,乐呵呵地开始了对店铺的清理。
晚风正凉,天上挂的月亮像是一把弯弯的镰刀,跟着他们一起走着。
路上只剩下了三三两两的行人,路灯还亮着,把他们的影子拉长又拉短,顾辛夷就这么低着头一直看着。
走到了宿舍和主干道的岔路口,秦湛问她要不要和他回家。
顾辛夷点点头,拉着他的手一直不肯放开。
“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秦湛叹了口气,一手拉着顾辛夷,一手拎着小狗丁丁。
顾辛夷哼哼唧唧了老半天,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秦湛本以为她会诉苦,哪成想她就好奇这个,只能告诉她:“我在冷饮店办了会员卡,老板看你深夜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晃,还哭哭啼啼的,就照着会员卡上的号码给我打了电话。”
老板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才刚刚洗了澡,听说了情况,一边换衣服一边又给她打电话。
顾辛夷电话一直没有接通。
他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出门出的急,连车钥匙都忘了拿,一路跑着过来寻她。
见她还能安安静静地在冷饮店喝奶茶,他好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为了支持她一个大夏天的甜筒供应,办了一张会员卡,填了他的手机号码。
顾辛夷没心没肺地嘿嘿笑了一声道:“老板人真好。”
秦湛恨铁不成钢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揉乱了也不抚平,只是把衣服上的帽兜掀上来,盖住她的小脑袋。
顾辛夷一张俏脸皱起来,狠狠地踩了踩秦湛的影子。
秦湛也就任由她闹腾,这样走了半个小时,也就到了秦湛的家了。
夜色已经很深了,云层被连日来的春风吹散,月亮和星星都冒出头来,校园里静悄悄的,梧桐树的叶子互相之间沙沙地说着悄悄话。
秦湛住在学校配给的小区里,大多数有职称的教授也都住在这里。
小区绿化好,安保也好,住的也都是文化人,素质很高,不少人想在这里买一套房子,但苦于没有名额。
秦湛住在高层,电梯入户,宽敞明亮,可以俯瞰周围胜景,他这房子是学校白送的,倒也省了他不少事。
开了门,顾辛夷穿上了秦湛的拖鞋,宽宽大大的,但又很暖和。
秦湛替她倒了热的蜂蜜水,又把丁丁放进了盆里泡着,加了不少洗衣液。
顾辛夷抱着一杯蜂蜜水,跟在他后头看着丁丁,眼神心疼地不行。
“我给你找件衣服,你先洗个澡。”秦湛吩咐她,又带着她认了认浴室里的洗漱用品和开关按键。
顾辛夷点点头,又给丁丁加了点洗衣液。
换下衣服洗澡的时候,顾辛夷又看见了她胸口的痕迹,以及被贾佳扯开的领口。
这是岑芮女士新给她寄过来的衬衫裙,和秦湛的一件衬衫刚好搭配成情侣装,她很喜欢,现在扣子都被扯掉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
顾辛夷心情又有些低落了。
她一直觉得她和贾佳相处地很好,她们俩一个班,一起上课一起下课,贾佳还教过她骑自行车,虽然她依旧不敢上路。
她起不来床,贾佳会叫她;她没有写作业,贾佳会提醒她;她饿了,贾佳还会给她带饭。
顾辛夷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也不想要这个样子。
顾辛夷想了很久,直到秦湛敲门,她才抹了抹眼泪,开门出去。
“真是个小哭包。”秦湛用手指擦掉她睫毛上的水珠,又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现在要和我说了吗?”秦湛替她弄干头发,把她抱到膝盖上,耐心地问她。
顾辛夷环住他的脖子,埋进他的胸膛,安静了好一会,才闷闷地将事情的始末道来。
她尽量客观地说着,但揭开伤疤又不免再度伤心,语气变得很低,说到后头还带了哽咽。
她看不清秦湛的脸色,只觉得环着她腰的手愈发用力了。
窗外是黑黢黢的一片,客厅里也很安静,只有水箱里的水流安然地流淌,小鱼儿吐着泡泡。
顾辛夷贴着他的胸膛,却觉得十分有安全感。
秦湛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听着。
“你觉得你错在哪里?”他忽而开口。
顾辛夷沉默了,她想了想,很泄气地说:“我不该打人。”她觉得她再生气也不能打贾佳一巴掌。
她扯了扯秦湛的衣角,问:“你会不会骂我?”她问得小心翼翼。
秦湛被她气到了:“不会。”
“就算所有人都骂你,我也不会,因为我要帮你骂回去。”
【表白日记】:
突然感受到了沉甸甸的责任。
她真的好笨,又好让我心疼。
她哭起来又丑又难看,但我还是很爱她。
她的每一滴眼泪都像是流进了我的心里。
她就像是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