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好。”
司徒曜遭到的抵制,并非他的错觉。上次于寒舟感叹过没有孩子后,那些妃嫔们心中便起了疑,各自找借口回家,或者叫母亲来宫中看望。
她们只要不缠着他,司徒曜就高兴得很,允许了她们的要求。于是,妃嫔们把自己未曾侍寝的事,跟自己的母亲说了。母亲们听到后,非常震惊,转头就跟家里男人说了。
家族送女孩儿进宫,本想着家族繁茂,哪料到会遇到如蹊跷之事?简直匪夷所思。
男人们想的却要多一些,皇上登基以来,后宫始终无子,甚至连子嗣的消息都没有传来。皇上单单不宠爱自家女孩儿?未必。
那么,他想要谁生下他的孩子?联想到他对柔妃的宠爱,臣子们不禁想,柔妃家中背景浅薄,难道皇上是介意他们的家族势力?这样一想,警惕就起来了。
互有渊源的大臣们通了气,心中有了猜测,在朝堂上对司徒曜便不配合。同时,他们告诫自家女儿,在宫中不要再针对柔妃,更不要学淑妃那样引诱皇上。
因此,后宫中的妃嫔们一个赛一个的贤惠老实,不是亲自煲汤,便是做些点心,要么泡个茶,每天去清乾殿看望司徒曜。
她们的行为不过火,司徒曜便不好撵她们,烦不胜烦。有一次,柔妃有事来找他,正巧撞见一个妃子坐在他的腿上,喂他吃葡萄,顿时脸色就变了。
那个妃子坐在司徒曜的腿上,并不是司徒曜主动抱她,而是她投机取巧,司徒曜本就要推开她的。没想到,被柔妃撞见了,司徒曜的脸色十分难看,立刻推开腿上的人,追出去了。
然而这种事情并不是一次两次,又被柔妃撞见过两回,她和司徒曜的关系再度紧张起来。
“你若是喜欢,便不要骗我,你去宠爱她们好了!”
“你若是抵不住朝堂的压力,想要妥协,那你就妥协好了,只不要骗我!不要一边说只爱我,一边又抱着别人!”
司徒曜的确有些抵不住朝堂上的压力,也在心中抱怨过柔妃,都是她忍不住,打破了计划,不然他绝不会面对如此大的压力。但他从没有在她面前说过,他喜欢她,爱她,两个人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他这个皇上虽然当得辛苦,却愿意继续辛苦下去。
“是朕的错,”他道,抓过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捶,“你打我出气吧!”
哄好了柔妃,他便下令,自此往后,妃嫔一律不许出现在清乾殿外,否则一概严惩。
一转眼,到了过年。
霍将军进宫,给贵妃请安。进了殿内,遣散了宫人,他看着年轻漂亮的女儿,心疼地道:“明珠,你学学淑妃,也出宫吧。”
皇家别院里住着的人,早已经换了。淑妃已经被家里安排着嫁了人,嫁去了南方,过得还不错。霍将军心疼女儿,不想她在宫中继续空耗年华,想把她接出宫,学着淑妃家的做派,让她也嫁人。
于寒舟说道:“大事未成,我不能出宫。”
南王不能败,一旦南王败了,支持他的霍家下场极惨。她要留在宫中,看着趋势,以防万一。
毕竟,柔妃是有着金手指的人,万一到时她忽然发威,导致南王事败,功亏一篑怎么办?
“事成之后我再回家。”她道。
霍将军见她如此执意,很没办法,又不能绑她走,长叹一声,嘱咐道:“那你在宫中好好的,不论发生什么,一定要保全自己。”
于寒舟点头应下。
霍将军走后不久,于寒舟迎来一个不应该出现在明粹宫的人。
“南王殿下。”于寒舟看着出现在寝殿内,坐在桌边闲适饮茶的男人,他面上一派从容自在,好似这是他的南王府,而非他兄长的妃子宫中。她挑了挑眉头,问道:“不知南王殿下此来,所为何事?”
司徒欢见她进来,抬头朝她看过来:“新年好。”
于寒舟:“……”迈步走进来,在他对面坐下,“新年好。”
虽然不知他为何出现在此,但既然他敢来,那便一定安排好了,不怕被人发现。
她坦然接受的举动,取悦了司徒欢,神情微微舒展,说道:“我听霍将军说,你不肯出宫?”
“嗯。”于寒舟点点头,“他总是想着好事。哪有两全其美的事?”
霍将军是慈父心肠,总想孩子们过得好些。但他们如今上了南王的船,万一南王事败,她就算出了宫,嫁了人,也没好日子过。真有那一日,还不如一家人死在一起。
往好了想,南王事成了,届时她再出宫,情况便好得多。所以,她要留在宫中,观察着情势,以防万一。
司徒欢听了她坦率的回答,沉默片刻,说道:“原来本王让贵妃娘娘如此没有信心。”
她不信他定能胜,才抱着这样悲观的念头。
他看着她的眼神带了一点探究。
于寒舟不知道他在探究什么,不由得逗了逗他:“所以,南王殿下要不要换个方式?一步到位,直接让你儿子坐上那个位子?”
说着,她低柔的声音刻意拉长:“嗯?”
作者有话要说:南王默默掏出一张钟馗画像,贴向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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