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命令道:“速去将前往采石场执行任务的黑甲军士给我唤来。”
“是。”步风没有丝毫犹豫,果断上前接令,几个大步就跨出了书房,一路奔跑着赶向军营。主人的命令容不的点滴的折扣,既然是“速去”,那定是“速去”,不能有片刻耽搁。
既然称为亲军,驻扎的营地自然不会离镇北将军府太远,步无锋仅仅稍待了片刻,步风便将张经五人一起传唤到了书房。门口的步路以及步远卸下他们的刀兵,更将他们身上所有可能伤人的利器取出才让他们进去。
在外人面前,步无锋又是那个智计无双,算无遗策的军师祭酒。只见他已经从案几回到主位,一本正经地翻看着账本。
张经五人连忙上前跪下行礼,步无锋微微一点头算是回应,“起来吧。”
“谢大人。”
“我且问你们,采石场的账本可是你们去收拿的。”
张经道:“是的。”
步无锋又问:“那他们的现任司务乃是何人?”
张经显然对采石场的情况是有一定了解的,几乎没有犹豫就应道:“回大人,采石场的上任司务是秦时旀,但他已于一个多月前调任至新牧千户所,如今采石场的司务之位暂时空缺。”
“哦?”这就奇了怪了,步无锋直起了身子,道:“那这账目是何人所做?”
张经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感受到胸前的冰凉,咬牙道:“属下也不知。”
投我以木桃,抱之以琼瑶。这是萧战当日所言,他张经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虽然这事儿就像纸糊的窗户——一捅就破,但他也不愿出卖朋友。
步无锋自然察觉到了张经的不自在,但却没想过他敢隐瞒。毕竟作为亲军,最重要的不是武力,而是忠诚。故而只当他是因办事不利而羞愧,别无他想。
步无锋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恩,你们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
待张经五人退下后,步无锋盯着手中的账本怔怔出神,心中思忖:“拥有仓颉造字之能的大才,他若不愿被人发现,一般人定难以找到。”
但他却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尤其是那残缺的《三十六计》无时无刻不撩拨他的心思,就连当初在学宫修身养性二十载的心境都已经躁动不安了。
这对于一个谋士来说是一件极其危险的征兆,心思浮躁则易贪功冒进,错漏百出,百万将士的身家性命皆葬于一人之手。
但他不是一个单纯的谋士,他还是学宫三十六院之一的院长,当世最年轻的大文豪,学贯古今,享誉内外。而又能成为大文豪的人,哪一个又不是对知识抱有最狂热的追求。
步无锋忽然长叹一声:“步云。”
“在。”
“你派人去采石场调查一下。”
“是。”
待步云将要走出书房时,步无锋又忽然将他叫住:“等等。”
步无锋心中思虑再三,终于下了决定:“罢了,你不用去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