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啊。瞧瞧,这几句的意思,当众考核?当殿答题,不是考进士才给的殊荣吗?这位驸马忽悠的,众臣都以为她言溯必答不出来,给她的侮辱呢,纷纷点头赞好。
崔云祜眯着眼,环视周围的赞同,他怎么觉得不对劲呢?但事已至此,只能往直走下去了。而慕容崩完全是赞同自家弟弟的,头一个赞成。其他人也颔首以待。
“既如此,”慕容朗从中袖里拿出一卷纸,展开,笑道,“请岳崖公公准备长桌,笔墨纸砚,考题:论古今之政。限言氏在一个时辰之内答出,否则视为放弃。”他抬头,对上言溯清朗一笑,“愿?”
岳崖的动作一向很快,让手下人抬来了檀木长桌,上摆着白瓷笔架,狼毫中锋,半熟宣纸如流水般铺开。磨好的水墨倒映出,言溯缓缓走下高台的身影。
站在长桌前,言溯低头盯着晕黄的宣纸。
她想,估计满朝文武,特别是文臣都在偷笑吧。论古今之政,真是个大大的难题啊,什么是古,什么是今啊,又什么是政啊。给一般的学子答,十中有九人都是离题的吧。也有不离题的,想是今生都出不了仕吧。她看向宛如皓月当空的慕容朗,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大大嘲弄了满朝文武的智慧,也针对她呢?她在他脸上看不出厌世的感情,看到的只有月淡风清,士族风雅。
“言氏站着做什么?答不出便不要答了!”慕容崩冷峻地哧声。
曾经跟着父亲,上过沙场的她,最恨这种外邦妖媚女子了。想到今后要与她同殿为臣,不!现在她站在朝廷上,慕容崩都觉得是一种难堪。
言溯回神,温温软软地笑道,“溯不比慕容世子,有家世提携。溯只身一人,只能慎之又慎。”说不出的冷讽,偏她的声音,又是甜软的,说不出的绮丽。
“你!”要不是旁边人拉着,慕容崩恼怒的拳头早打上言溯了。
香点燃。言溯不去理他,拿起玉润的笔杆,指尖只是摩挲了下。便蘸了墨,提笔下字。她写得极慢极慢。似乎每一字都是兔起鹘落,如她所说,慎之又慎。
殿上,安安静静,每一只眼睛瞪得牢牢的,生怕漏掉一个细节。只有慕容朗一个百无聊赖地玩着他的手指。
足足写了一个时辰,写到一根香燃尽了,言溯也将笔停下来了。
不待他人出声,岳崖公公奉皇帝旨意,令两个小太监左右捧起纸张,他将内容读出:
今上殿,蒙上恩,得以撰思政论,慨当今之世,述议政之文,以求升斗之禄,望诸公赐教。
政论,犹言政体,不外乎君,臣,民三者,自上而下,三者缺一不可。君者,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臣者,尽力死节以与君。民者,务农于仓廪。
人主之居,如日月之明。天下共其位,而人主欲治平天下,为众星所共,一者,为举直错诸枉,子曰:“君使臣以礼,臣室君一忠。”民者,为道之以德,齐之以礼,纣杀王子比干而骨肉怨,斫朝涉者之胫而反叛。
故曰:为君者,上得其大臣。则臣子行之以忠,居之而无悔无倦,受其业,效其力。群臣辐凑,莫敢专君。是故臣尽力死节与君,君计功垂爵以与臣,如此,易而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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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最近工作原因,更新来不及了,原谅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