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抬头看那黑如墨的天色,“你家道长,还为你去求圣旨了呢。”
说到“你家道长”四字时,我总感觉他在笑。
但他太高了,我看不清他当时脸色,没有证据。
“所以,你的生死,得看陛下的意思。”
“至于现在嘛,你要没事干的话,就多拜拜道祖,祈求你家道长能顺利给你求来圣旨吧。”
他说完,拂袖转身,往东边屋子去。
那边的房还没塌。
“拜道祖有用吗?”我跟在他身后,问他。
“没用。”他读圣贤书的,不信这个。
“那你还叫我拜?”他腿长,走路好快,我走两步就得小跑一段,才勉强跟上。
“我怕你太闲,闹我读书。”
“我不会的,我很乖,很懂事的……你会把这些事都告诉给你的陛下吗?”
“不是我的陛下。”
“那你会告诉他吗?”
清风在书房门口停下了脚步。
叹息一声。
无奈,又无力。
“证据。”他说,“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说我有什么实证,能证明林剑兰剽窃苏梦白的稿子?”
“我可以作证。”我当猫证。
“物证呢?苏梦白的原稿呢?你觉得林剑兰会留下?”
“我……”我当然知道,开考前,林剑兰就把那张原稿烧了。
灰都不剩。
“就是找到原稿,苏梦白的稿子,你以为干净吗?他的稿子,也是在看过你偷出的试题后,才写出来的……臻臻,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是,道长取的。”我脑袋快垂到地下,不敢抬头看清风眼睛。
“取得不错。”清风也夸这名字不错。
看来道长取名确实很有天赋。
“臻臻,你太天真,太不懂这世道的反复无常,人心的善变叵测。”
“陛下在明知道林剑兰姓林,还可能同我先生有关的前提下,仍是点了他的答卷为状元,你觉得,陛下对林剑兰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陛下对先生的愧疚,有,但绝不会持续这么多年,我的恩宠,快到头了。”
“但陛下对我,未必就没有愧,总要有个人来接我的位置,接受陛下对我的愧赠。”
“不管林剑兰是不是林家遗子,只要他名义上是,对陛下来说,就足够了。”
“况且他最好不是,这样他不敢得寸进尺,陛下也好随时掌控。”
“我武运登天,武道境界越高,陛下就越忌惮我,就是陛下对我的恩宠没有尽头,我也早该识趣退场了。”
“臻臻,我说的这些话,你听得懂吗?”
他蹲下身来,双眸怜悯看我。
我只能回以他满脸懵逼。
我记得我们好像本来是在聊找不到苏梦白原稿的事情。
他到底是怎么拐弯一脚,以武运登天秀我一脸的?
对我的懵懂,清风也很无奈。
“要不你拜道祖的时候,顺便也拜拜佛祖吧,我总觉得你家大师不声不响,是在准备给我来个大的。”
他说话声音不大,我听得也含糊。
尤其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正好赶上取回林剑兰答卷的小吉出现,我那么好的耳朵都把话听岔劈了。
“他为什么要给你拉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