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人善被人欺,咱们呀真是里外不是人喽~”陈二舅妈当然也不愿意请大夫。
在她眼中能给老太婆喝两碗姜汤就已经算她有良心了。
一大把年纪了,活的够久了,有什么好治的,真当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藏月听的心里窝火,尤其是看到陈奶奶一声不吭的任由别人挤兑的样子更来气。
一群不孝子孙,养他们还不如条狗!
她一肚子话就要从口里出来,陈奶奶却一把抓住她,眼里包着一泡热泪,凄苦的看着她,哀求道:“阿月,屋里有奶奶照看就行,你带你舅母们去外头把咱们拿来的东西给搬进来,别让人再顺走了,好不好?”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
就好比喷嚏打到一半被强硬憋回去的不上不下,难受的要命。
可藏月无法对陈奶奶的委曲求全过多责备,这个时代的女人苦这个字,已经是她们一生的写照。
陈奶奶活到这个岁数,一切都根深蒂固了,她靠什么去改变。
“…我听奶奶的,您别哭。”藏月将话重新吞到肚里,领着陈舅妈出去了。
谁也没想到陈姨婆会突然病入膏肓,而她的儿子儿媳们被迫留在家。
这些原本是她们对陈姨婆的心意,现在只能便宜这些人了。
看见牛车上的东西,陈舅妈和陈二舅妈根本用不着藏月动手,直接冲上去两眼放光的全部抱走。
“哎呀我的娘嘞,原来那老太婆在家吃的这么好,那还每次过年回来都说日子过得苦,硬生生讹了咱们十几文,呸,不要脸的老东西!”
“有好东西肯定要自己吃,谁会这么傻拿出来,我就说咱娘会装吧,一天天看着比谁都苦,暗地里不知道怎么爽快呢!”
这两个人高兴起来,直接将藏月给忘了,窝在厨房里说着陈姨婆的不是。
藏月闭眼缓气,不然她真的想回去拿陈皮的九爪钩,一人给个一爪子,尤其是屋里的陈舅舅。
这都算什么品种的畜牲啊!
土黑村离镇上近些,陈皮驾着牛车跑的快,没过多久就带着大夫回来了。
来人正是林大夫,都是老熟人也不过多寒暄,进屋就去给陈姨婆看病去了。
十分钟后,林大夫将他的判断告诉众人:“这是得了风寒后拖的太久,气血滞堵,油尽灯枯之象。”
陈奶奶心里一咯噔:“那还能治好吗?”
林大夫摸着胡子点点头:“能治就是有些麻烦,得吃个把月的药,药里还得加上山参黄芪等补气养血的药材,平日里的吃食也得更精细些,以小米养胃最佳。”
陈舅舅一些人的脸色立马就冷了,不情不愿:“那得多少钱才能补上这个窟窿,咱们就一贫苦老百姓,哪有吃参的命!”
“那就放任姨婆去死吗?”陈皮没想到会是这样,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火又窜了上来,语气尖锐:“大不了这钱我来挣,反正姨婆我一定要救回来!”
陈皮一双黑眸透出丝丝阴冷,像狼崽子一样死死的盯着他们,仿佛只要谁说一句不同意,下一秒他就敢立马冲上去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