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方青却之不恭,杨氏又将挂在手上的篮子挂她手上,“这是饭,不够再过来添。”
杨氏将这些都给了她,又往她兜里塞了个钱袋,“钱不多,等你有了再还吧。”
方青连忙说道,“这送吃送喝已经帮了大忙,钱是万万不能要的了,婶婶快拿回去罢。”
“让你拿着就拿着,推个什么劲。”
杨氏不理会她,方青也腾不出手脚还钱袋,眼睁睁见她进去了,暗惊叹邻人突然不吝啬了,可不管怎样,晚饭是有着落了。心下欢喜,拿了饭菜进去,喊母亲过来吃。
韩氏也是诧异,又叹道,“青儿,所以娘亲说,远亲不如近邻啊。”
方青点点头,将筷子拿给她,自己也拿了碗筷。筷子还未落盘,却见那冬笋肉末遮盖的碟子隐隐有字露出,轻轻一拨,字就显露出来——春风楼。
邻人当然不可能跑去那酒楼给她们母女买吃的,但是邻人也没人在春风楼做事。这突然转变,送了饭菜和钱来,本就不像是邻居会做的事。照着方才门外的喊声,她立刻推算出了结论——柳家人知道自己不肯接受他们的恩惠,因此让杨婶送来饭菜。可为了不被揭穿,连这菜都特地挑了两道看起来不算太好的。
柳家的苦心……她认了,但不愿领这情分,于她而言,这不过是嗟来之食。她想将菜全还回去,可见母亲已经动筷,不由迟疑。到底是忍了……待她日后赚了银子,会将这饭菜钱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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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荷回到家中,进门前想起还有件事没解决,“雁雁,那丢失的珠子可有人放回去?”
柳雁摇头,“她以为我吓唬她,肯定不会还了。”
“那可要娘去说说?”
“嗯,娘亲出马吧。”
管家跟在一旁,趁着两人说话缝隙,才插话,“二太太,三太太和方先生的事已经传到了老太太耳边,方才还遣了钟嬷嬷来传话,今晚身子不舒服先睡下了,明日一早便去老太太那说说明白。”
李墨荷知道老太太和方家老太太曾有交情,后来方家老太太过世,也就没往来了。当年想来做雁雁女先生的人不少,知晓了方青身世,亲自指了她。如今方青受到这样的羞辱离去,只怕三太太得挨骂了。
进了里屋,柳定义还在看书,见她进来,夹着风雪,屋内都跟着冷了些。等她走近,脸上鼻尖都冻得有些红了,拉她到炭火盆前,问道,“吃过饭没?”
“还没。”李墨荷搓了搓手,冷得厉害,“二爷呢?”
“用过了。”柳定义方才无事,也听下人说了个仔细,“方先生可愿回来?”
李墨荷摇摇头,“没见着人,只是妾身想,她是不愿的。”
二房内宅的事都已交给她打理,柳定义不会多管,若连这些事都做不好,那也担不起二太太的名头了,“操劳一日也累了吧,早点歇。我去去书房,找找北城的舆图,大半年没回来,也不知被蛀虫了没。”
李墨荷心头微微一颤,“二爷莫不是又要去边塞了?”他对自己或许没什么情义,但是她于他已交了一半芳心,不过相聚几个月,又要出师,不得不让她难受。
柳定义笑笑道,“李将军要罢了,他不曾去过北城,但兴许年后要镇守边关,因此我去找份舆图让他看看。”
李墨荷放下心来,笑道,“那您去吧。”
大小心思都放在脸上,是个藏不住的人。柳定义想,这倒是好的。
李墨荷等他走了,才让管嬷嬷去柳雁那把那叫杏儿的下人叫来。
杏儿原本是安氏的陪嫁丫鬟,安氏将她许配给柳府一个憨厚小厮。两人都是脾气好的,主子又疼,日子过得也不错。哪怕是安氏过世后,柳府也不曾薄待过她。因此虽是三十出头的人,但气色却很不错。可今日她的脸色,却很差。
不是进来才差,而是李墨荷在那日柳雁说了偷珠子的人后,就一直有留意,这叫杏儿的人,面色没了之前的红润,唯有苍白,心事重重。
李墨荷半晌开口,“你为何要偷姑娘房里的珠子?”
杏儿低头答道,“奴婢没有。”
李墨荷冷声,“雁雁上回已经放了你一次,你不知感恩,竟还要再偷第二次。你又怎知,第一回她就知道那偷儿是谁,只是她念及你伺候过她母亲,才饶了你。你当真要狡辩到底?”
杏儿愣了愣,姑娘知道了?她是怎么知道的,明明自己什么线索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