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出宫有望了!
于是第二天,萧羽彦便在朝堂上装病,抹白了脸装得气息奄奄。一副明日就要驾鹤西去的架势。
韩云牧丝毫不为所动,但大臣们还是纷纷表达了对国君身体的关切之情,萧羽彦便半推半就地休了几□□。
正好沁弦最近伤势好转了不少,回宫当值。她便安排他留在未央宫中挡住前来探病的妃嫔们。
萧羽彦和云洛则趁着夜色的掩映避开了侍卫们,一路溜到了宫中最矮的墙边。这里守卫也很森严,两人躲在假山石后面,观察了一下形势。
每天的这个时候,巡防的御林军会来此处交接。交接的空当很短,只有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就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溜出宫去。
萧羽彦瞧了眼云洛腰上缠着的绳索,疑惑道:“这绳子要用来做什么?”
云洛指了指宫墙边的树道:“看到那棵树了没。咱们把绳子系上去,然后飞出去!”
“这要怎么飞出去?”
云洛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一只小铁牌:“看到了没有,这是公输先生在我及笄时送我的礼物。可以操纵绳索伸缩。一会儿你记得要抱紧我,我带你飞!”
萧羽彦啧啧惊叹道:“还有这等好东西,这公输先生要是什么时候来我们黎国就好了。”
她正艳羡着,忽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低沉的号声。这是换防的讯号。果然,原本还笔直地坚守在宫墙边上的御林军,都松垮了下来,拖着手里的□□回去休息了。而新的御林军很快就要到来。
云洛解下腰间的绳索,瞄准了宫墙边的树。萧羽彦连忙抱紧了她,云洛挑眉道:“抓紧了,要起飞咯——”说罢一声利刃破空,绳索前的铁爪准确地勾在了树杈上。紧接着耳边风声呼啸而起,萧羽彦只觉得身子一轻,随着云洛飞了起来。
飞到半空的时候,云洛得意到:“如何,是不是感觉自己像是天上的仙女?”话音刚落,云洛便低呼了一声,“糟糕——”
两名仙子就这样荡过了宫墙,翩然落地,齐齐摔了个狗啃泥。
萧羽彦呸出了嘴里的土,哭笑不得:“咱们下凡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用脸来着地?”
云洛干笑道:“这......这不能怪我嘛。都怪这树太矮了,我没计算好绳索的长度。不过咱们都
出来了,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她一面说着一面收了绳索。两人赶快离开了这块危险区域,一起向城中走去。
而宫墙之内,一双黑色的皂靴踏在飘落的树叶上,头顶上方的树杈还在摇晃不止......
上一次出宫,萧羽彦还是因为云洛要嫁过来的事情烦恼。这一次她就跟云洛一起溜出了宫来。中秋快到了,集市上陆续开始卖各色的纸灯和月饼。
云洛一出宫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拉都拉不住。左看看右瞧瞧,什么都想买。
最后两人一人手里抓着一根糖葫芦,走进了一家茶肆。黎国的茶肆里,除了说书先生,还有唱评弹小曲儿的。偶尔也有些傀儡戏会上演。
所以平常各色人等聚集,从贩夫走卒到王宫贵胄,不一而足。要想打听消息,这里是最好的地方。
为了这次出行方便,萧羽彦换上了云洛一早准备好的装束,打扮成了两个小厮。她们鼓着腮帮子吃着糖葫芦,混在人群之中,听着耳边吵吵嚷嚷。
最近说书先生又得了新故事,正讲的热火朝天。不少人围成一团,听得入神,时不时发出意味深长地笑声。萧羽彦竖起耳朵听了听,咋舌道:“这些说书的也真是嫌命长,我六姐的事儿也敢拿出来编排。”
“柔姐姐么?她又怎么了?”
“听这口风,好像是最近又招惹上了哪位郎君。说是直接送了聘礼上门,气得人家父亲吐血晕倒了。”萧羽彦摇着头,“真是胡闹,改日我得劝劝她收敛一些。”
“我倒觉得柔姐姐真性情。不过她都有公输良玉了,这又是哪家公子入了她的眼?”云洛也竖起了耳朵,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好像是叫......董路?他是什么人?”
萧羽彦倒吸了一口凉气:“六姐这是脑子被马给踩了么?看上谁不好,要看上韩云牧的走狗!”
“韩云牧的走狗?”
萧羽彦正要给云洛解释这董路和韩云牧的关系,忽然瞥见门口处走进来两个人。
一瞧见那两人,萧羽彦便慌忙拉着云洛往人群深处走去。云洛不解道:“怎么了?我还想听听柔姐姐的故事呢。”
萧羽彦低声道:“我六姐的事情,回头我说给你听。现在咱们得赶紧走。”
“为什么?”
“我看到我皇叔和堂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