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是宫中,那就是在哪位大臣的府中?”
江河再次自顾自地摇头,嘴中喃喃道:“应该也不是,那是哪里呢?”
这一句接着一句的话,一直在击打着张景川的内心,他忍不住了。
“你就别猜了,我......我不会告诉你的。”
“......”
江河笑了笑,眸光潋滟,可供参考的答案不多了,就那么两个而已,而让张景川这样忌惮的人或者地方,无非就那么两个。
一个皇帝,不过这个不可能,皇帝需要圈养死士吗?暗羽卫、护龙卫包括宫中校尉,哪个不能为皇帝赴死?
能在保护皇帝的行动中丧生,事后,必然会被加封,蒙荫子孙后代。
那么只剩下一个答案了啊。
江河凝视着他,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皇子。”
就在江河说出这两个字时,张景川脸色几不可见地变幻了一下,瞬间恢复了正常神色。
摆着手,声音有着一丝颤抖。
“你......你别瞎猜,我下午那是......那是感觉而已,事后想想也不对。”
张景川脸上的表情,说话的语气,都在告诉江河。
我在说谎。
江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口气。
如果是皇子的话,他不说出来很正常。
自己一直将他当成孩子看待,忽略了他是皇子的事实。
无论自己怎么想,他都是皇子。
既然是皇子,那么他心里也清楚,说出来这事造成的后果是什么?
如果他年龄再小一些,可能会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可他已经十五岁了,这个年纪在民间娶妻的大有人在。
也就是皇子与江河他们这种官家子弟,在冠礼后才会娶正妻,但是在这之前,不妨碍他们去寻花问柳,娶小妾。
然而他是皇子,所以他脑海中想的东西要比江河这些人想的要多。
下午在永茂商行,也许他第一句话只是脱口而出,而后才想到这件事如果说出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所以,之后他闭口不谈这件事,却没想到,江河一直记着这件事。
江河认真的审视着眼前的少年,跟着自己这大半年里东奔西跑,稚气未脱的脸庞已经被晒得黝黑,一双明亮的眼眸炯炯有神。
此刻,眼底深处还有着一丝的慌乱。
江河长长地叹了口气,轻声地说道:“小川,我知道你内心中的想法,你跟着我出了京都,见到了这人间疾苦,不能因为你心里的担忧,就将这件事选择性地忘记。”
江河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旁。
少年郎已经长到了江河肩膀处,江河伸出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再次说道。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张景川反复地咀嚼着这句话,他在宫中学过,此时此刻,江河说出的这句话发人深省。
江河又道:“你在商行时没有说出来是对的,传到陛下的耳中未必是好事,但你不应该瞒着我啊。
你告诉我,至少我们有所防备,又有多少孩童免受离家之苦,可以挽救多少家庭啊。”
江河的话如同钟声一般,在他的耳边回荡着,他想到了水南山那些孩子的惨状,他想到了那个为了保护江河死去的女人。
他慢慢地红了眼眶,内心不禁自责。
“我......我在三哥的府邸中见过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