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脆弱会矫情,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她就是这样的人,可为什么却要随着一日日的长大,要将棱角抹平,忘记惬意欢乐忘记痛苦挣扎,一视同仁的对待命运的一切,然后麻木的微笑?
她不甘心,她要逃,逃离这个吃人的大雍,逃离这个麻木的皇宫,回到天山去。马儿似乎因为能自由奔跑而撒开了蹄子肆意狂奔,一路不知路过多少暗暗的没有人声的宫殿房屋,也不知又经过多少能看到明亮如白昼的热闹宫殿的宫道,不知又路过多少个矮小殿门、宽敞宫门、高大城门,似乎有人对她喊“停下”,似乎听到过他们身上传来的盔甲相撞的声音……
“哒哒哒哒”,马儿从未畏惧从未停下,马蹄声经过他们,从吵闹声中又回到寂静中,但是寂静中的马蹄声似乎又有了重音,她回头去看,只见身旁是疯狂后退的树木宫殿,而身后照不透彻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自己。
那个东西渐渐露出轮廓,似乎是谁骑马而来,是谁?
是瑢磬吗?他是因为气愤,要将自己带回去,还是因为他发觉他错了,追上来要和自己道歉,或者是因为他心疼自己,不愿意再和自己争执?
她有些心软,想让马儿停下,却仍旧忍不住心硬,毕竟她还生着气还受着伤,不愿意立马就弃械投降,马蹄声仍旧“哒哒哒哒”,与身后的传来的马蹄声和在一处,心里的争执战还没有决出胜负,巫颜紧握着缰绳的手也仍旧未做出任何决定。
“你疯了!”她没有做出决定,可身后黑暗中却响起的男人的声音,替她结束了心里的争执战。那个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气,以及未曾遮掩的愤怒。
那不是瑢磬的声音,有些熟悉,却仍然陌生。这个声音又再次响起,“快停下来,再往前就是瑞天门,你若是强行闯过那里,皇城禁军会先斩后奏的。”
巫颜突然有些害怕,这个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皇宫陌生的人,找不到归属感找不到支撑点。她压抑了许久的心里,似乎有什么潜滋暗长,不受自己摆布和控制,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种狠劲,带着嗜血的快意逼迫自己,她不能回头,她只能说,“你走开!”
“我不能走开!如果我走开,你就死了,你早就死了!”
他确实未曾夸大言辞,的确如此,如果不是他拦住,那些内宫禁军又岂会轻易放她闯去,而不是张弓拉箭,将她射下马,或者直接将弓箭最准她。自己虽然让内宫侍卫稍安勿躁,纵马急追而来,可是现在已经出了内宫,一旦惊动了外朝的禁军,那一切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纵然禁军没有立即强行拦住她,或者看在自己的面上暂且放过她,但是此事准会惊动皇帝,不仅是她,还有自己,都不知道会迎来如何的后果。
两人两马在夜色中疾驰,所骑的都是好马,旗鼓相当,所以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始终不肯再近一些、再减一寸。他皱着眉不住的催马疾驰,但身前的少女此刻伏在马背上,抱着马儿,任由马儿狂奔。她娇小的身影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个孩子,只顾抱着怀里的布娃娃,至于前方通向哪里、会去向哪里,她都不在乎。她,是不是受了委屈?是不是哭了?否则一个那样天真聪慧的少女,怎么会没有一点理智,在皇宫里做出这样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