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她喊道。
春分、夏至还有秋月三人都进了来,春分上前扶着她起身,道:“夫人,您醒啦。刚刚夏至给您熬了粥,您起身吃些吧,然后药业熬好了。”
夏至也走过来抱怨道:“夫人,您怎么这么不顾及着自己个儿的身体?大夫说了,您是晚上吹了冷风才导致风寒的。”
听着她们口中抱怨的话,清婉却觉得那么温暖,唇边漾起一抹笑。
秋月将热水递过来给她漱了口,又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嘴上却说道:“夫人您还笑!”
“我是故意生病求你们照顾安慰的呀。”
此话一出,三人具是白眼。
夏至用温火慢熬了皮蛋瘦肉粥,递到清婉嘴边道:“夫人,您吃些垫垫胃,待会儿喝药。”
“好。”
生了病的人,显得很是乖巧。
也只有在清婉生病时,她们三个才会觉得清婉果真是比她们小的。平日里,她们都觉得,自己这个主子反而是个大人一般。
这一病,清婉整整病了大半个月才见好,身子却还是有些虚。
二月份的时候,柳枝抽芽,整个院子都有了点点绿意,清婉披着一件狐皮大衣在院子里吹着风,却看到院门口正站着一个火红的身影。
几个月不见,孙福儿竟是愈发的娇俏了,面色红润,与她这个大病初愈的对比一下,自己还真是形容枯槁。
不知为何,到了京城之后,孙福儿便偏执的爱上了火红的颜色。
“嫂子身子好些了?”她掩着嘴笑着问道,眼底没有丝毫的关心。
清婉只淡淡应道:“不劳你费心。”
孙福儿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和鄙夷,却还是笑意盈盈,一步步朝着清婉走过去,道:“嫂子可要保重好身体才是,若不然等不到楚大哥回来,岂不是很伤心?”
春分几人都很愤怒,但王氏亲自说了孙福儿时王府的贵客,任何人不得怠慢,她们却也只能生生忍着。
秀儿却是一脸愤怒的瞪着孙福儿,怒骂道:“放肆。”
孙福儿几步上前,一巴掌扇在了秀儿的脸上,骂道:“放肆?你才是放肆!”
清婉的脸顿时沉了下来,道:“我的丫鬟,可不是你能掌掴的!”
“那又如何?打了便打了,你还想怎样?”孙福儿看着很是得意。
清婉心里忍着气,却又发作不得,她眼底闪着愤怒的光,盯着孙福儿道:“你所倚仗的不过是你兄长对相公的救命之恩,是你兄长与相公的战友之情,你记着,你兄长已经死了!恩有还尽时,恩尽情不再时,你还能倚仗什么?”
说完她冷冷道:“秋月,送客!”
这是她最后一次给孙福儿警告,她再也忍不下去了!楚铭宣欠的是孙岩晖的救命之恩,不是她孙福儿的!楚铭宣也只是答应了孙岩晖要照顾好他的妹妹,不是任由她胡作非为的!
回了屋子,春分便看到秀儿的脸上已经印着一个通红的手掌印,她咬了咬牙,才咽下这口气,恨声道:“我去给你拿药。”
春分在一边给秀儿抹着药,秀儿却掉着眼泪问道:“夫人,我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
清婉现在很是烦躁,她摆摆手道:“没有,你好好抹药。”
秀儿不再出声,只是眼泪还是在掉着,睁着大眼睛犹如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秀儿是两个月前调过来伺候清婉的,春分和夏至观察了许久也没发现秀儿有什么问题,便让她近身伺候清婉了。
“你们带她下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春分和夏至还有秋月带着秀儿退了出去。
夜凉如水,早春时节,天气依旧很凉,然,在楚铭城的院子里的书房内,却在上演着火热激情!
地上,艳红的襦裙,梅红的肚兜,还有男人的长褂洒了一地,榻上,两具纠缠不休的身体在彼此索取着,喘息声呻吟声交杂着。
终于,在女子毫无廉耻的媚叫声和男子粗重的喘息呻吟中结束了一番云雨。
男人趴在女子的身上,低声道:“北疆来的女子果真热情。”
说着,手还不甚老实的在她的身上游走了一番。
这两句交缠着的身子,正是楚铭城和孙福儿。
听着楚铭城带着鄙视的话语,孙福儿媚眼如此,娇笑着声音中还带着云雨时的媚意道:“你不是也很爽吗?”
楚铭城从榻上下来,一件件将衣服穿好,“是很爽,床上的劲儿很足。”
他慢悠悠的穿着衣服,套上外衫后又一步步走近榻边,凑近孙福儿的脸,笑道:“若非你这么执着的想着我大哥,我真是舍不得你投入他人怀抱呢。”
孙福儿赤裸着身子从榻上起来,从楚铭城身边经过,面色不改的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我给你你想要的,你帮我获得我想要的,很公平。”
楚铭城微微瞥了一眼孙福儿:“我想要的?”
他微微笑了笑,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你的身子!
孙福儿将衣服穿好以后,走到楚铭城身边,身子歪歪斜斜的倒在他的怀里,媚笑着说道:“东西已经给你了,你要办的事也成了,到时候希望能看到我想要的结果。”
楚铭城伸手在她的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两下,道:“各取所需,终会如你所愿!”
孙福儿掩嘴娇笑,复又靠近了他的胸怀,媚眼如丝,薄唇轻启道:“你,是不是想得到她?她真有那么好吗?”声音中仿佛还带了一丝委屈。
楚铭城低头不语,孙福儿再次娇媚道:“不是她比我好,而是她是楚大哥的妻子,我说的对不对?”
这一刻,他有些被堪破心事的恼羞成怒,狠狠道:“她就是比你好!”
孙福儿却不甚在意的扭着腰肢,出了书房。
然,就在她出了书房,暗处慢慢走出一个人影,她眼中恨意难消的盯着孙福儿,嘴里喃喃骂道:“贱人!”
三月初的时候,清婉身子大好,感觉爽利了不少,她趁着去给王氏请安的当口跟王氏说了要回顾家一趟。
王氏竟然破天荒的未作阻拦,这让清婉惊讶的同时又感觉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出门的那天,秀儿病了,清婉让她在府里好好养病。这些日子,几个丫鬟兢兢业业的照顾着她,许是被过了病气也说不定的。
于是这次回娘家,清婉还是带了春分、夏至和秋月三个丫鬟。
顾家早就搬到了京城的内城,要回去也很方便,坐上马车,只一刻半钟的时辰便到了。
这次回家,清婉并没有事先打招呼,她下了马车,伸手敲门却又缩了回来,恰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顾德生正要出门,便看到门口站着的二女儿,他愣愣的站在了门前,盯着清婉看了好半晌,才道:“回来了,进屋吧。”
清婉愣在那里不知作何反应,远离这里两年多,再次回来看到这陌生的房屋陌生的院子,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这不是自己生活的那个家。
可门开了,顾德生就站在那儿,看着清婉什么也没问,就说了六个字——回来了,进屋吧。
她的心里满满的尽是感动于温暖,这便是家啊!不论你离家多远多久,回来之后,总是没有苛责没有过多的疑问,大门永远为你而开。
清婉领着三个丫鬟进了门,家里已经置了好些奴仆,他们看到清婉,都行礼道:“二姑奶奶。”
清婉一一笑过。
真好,虽然居住的环境不一样了,但人还是那人,父亲母亲妹妹都在……
“娘亲。”
还未到正屋门前,清婉便喊了出口。
在屋里,顾郑氏正在做着针线,听见声音手一抖,不小心给自己扎了一针,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却听到门外又响起一声:“娘亲娘亲,我回来了。”
顾郑氏激动的将手中的针线放在一旁,‘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几步便走到了门口,看着清婉活泼的样子,笑着流泪道:“回来了,我的清婉。”
屋里,丫鬟们将顾郑氏的针线篓子收起来,又很是麻利的泡了茶,清婉进屋时,里面伺候的都恭恭敬敬的唤了声:“二姑奶奶。”
清婉在顾郑氏的身旁坐下,顾郑氏吩咐道:“去告诉三姑娘,就说二姑——二姑奶奶回来了。”
她本是想说二姑娘的,可她的清婉已经嫁为人妇五年了啊!
“清婉,让娘看看,过的好不好。”
清婉站起来,在顾郑氏面前转了个圈,笑道:“娘亲,我好着呢。”
顾郑氏道:“哪里好了,都瘦了!”
“瘦了好啊,现在京城不都流行瘦美人嘛。”
顾郑氏听清婉如此说,立时板起脸道:“胡说,骨瘦如柴的哪里美了?胖乎乎看着才可人!”
“是,娘亲,一个月我就把肉给养回来。”
母女俩正说着话,门口一个张扬的声音道:“爹,娘,我听说二姐回来了。”
清婉朝着门口看去,还未瞧见清虹的身影,清婉笑道:“三妹还是这般风风火火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呢。”
顾郑氏只笑着,面上很是满足。
清虹进门便看到清婉与顾郑氏坐在一起,两人的眼眶都有些微红,她看着清婉却是面色一怔,随即道:“二姐姐都长这么大了,变得更好看了,我都快不认识了。”
清婉道:“女大十八变,三妹妹不止变得好看了,这小嘴也是越变越甜了。”
顾德生过了一会儿才进了屋,道:“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你大姐和你大姐夫了。”
清婉点点头,问道:“爹爹娘亲这些年过的好吗?”
顾郑氏闻言眼眶又是一红,道:“你这孩子,一去就是两年当真还顾着我们吗?北疆那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皮糙肉厚的汉子,去那里做什么?”
清婉听着顾郑氏低低的埋怨,却是说不出话来。
当年她跟哥哥一起去了北疆,却是苦了他们了。
哥哥是这个家支柱,而她也是从小就被宠着长大的,却在同一时间都离开了京城去了北疆。
谁都知道,北疆战乱,一个不好,便是身死,这两年,他们虽是奴仆成群,可晚上睡觉时,却依旧噩梦连连,唯一能给他们一些安慰的便是清妍生下的一双儿女。
一家人聊了许久,顾郑氏终是忍不住的问道:“飞扬在那边,还好吗?”
清婉点点头道:“好,哥哥是军师,是不需要上战场的。再说,在京里时,哥哥也是学过武的,他只在营中指挥,应付的来。就等着哥哥给咱们顾家光宗耀祖吧。”
“唉,我不要光宗耀祖,我只想他能够平平安安的。当初他书读的那样好,若是能够按照我们所设想的走科举不是很好?偏要上什么战场!真真是不肖子。”顾郑氏听了清婉的话,稍稍有些放了心,却还是埋怨的说道。
清婉只能在一旁闭口不言,当时哥哥要去战场立功,她也是知道并且支持的。
在午饭时候,大姐顾清妍和大姐夫刘辰东才到,大姐大姐身后还跟着两个嬷嬷,一个手里抱着一个奶娃子,还有一个跟着大姐,大姐的手里也抱着一个小娃娃。
清婉一见便是眼前一亮,上前逗了逗嬷嬷手里的奶娃娃问道:“大姐这是你爹孩子呀,长的跟你还真像!瞧瞧这鼻子眼睛,跟大姐小时候一模一样。”
清婉自顾自说着,没有注意到清妍身旁的男人脸已经黑了。
“大姐,这个应该是哥哥刘浩宇吧。”
清妍点点头,刘浩宇已经两岁了,特别好动。
说着,她又看了看清妍怀里的孩子,清妍道:“她小名叫丫丫,大名还没想好,已经满三个月了。”
“丫丫,丫丫,丫丫……”清婉握着女娃子的手乐呵的叫唤着。
她又伸手戳了戳女娃子的脸蛋,却被顾郑氏拍了,“小孩子皮肤嫩,可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清婉看着顾郑氏,撇嘴道:“娘亲你偏心,有了孙女便不要女儿了。”
说着,她又趴着去逗清妍怀里的丫丫。
“咦,丫丫这眼睛鼻子长得跟大姐也这般像!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极了了呢。”说着又是惊讶的道:“呀娘亲你发现没有,丫丫的嘴跟我好像呀。”
顾郑氏上前看了眼,笑道:“是像极了!”
刘辰东站在一边憋闷极了,脸色也黑的可以!
刘浩宇出身之后,眉眼稍稍长开之后,他的苦逼人生就开始了……在任上的时候,来个拜访的就说儿子长得像妻子,现在女儿出来了居然长得像小姨子也不像自己,他觉得自己深深的受伤了……
吃晚饭,照旧是两个男人在聊着男人间的事儿,女人们则在屋子里聊着女人们的私密话。
正屋里,顾德生轻轻拍了拍刘辰东的肩膀道:“她们就爱大惊小怪,看开点。”
刘辰东点点头,笑着应了,却在心里暗暗发誓,下一个孩子,不论男女,一定要长得像他!一定要生出一个长的像他的孩子来为止!
屋子里,清婉四处打量着,清虹道:“二姐姐,这是娘亲替你留着的屋子,里面的布置跟以前的那座宅子一样,说你以后回娘家就住这里了。大姐也有留的。”
清婉走到梳妆台,是跟以前那个一模一样的,里面的布置也透着熟悉,不知不觉,清婉眼底已经涌出泪花。
顾郑氏拉着清婉的手笑道:“哭什么?来,跟娘说说,在北疆过的如何?”
清婉笑道:“娘,在那里我过的很好。”
看着清婉娇羞的样子,顾郑氏误会了,拉着清婉的手,竟也忘了避忌着清虹在场便道:“你们年轻小夫妻,要多多节制些,你现在刚刚才满十五,孩子晚些时候要没事的。”
清婉长大了眼睛看着顾郑氏,道:“娘亲,我的葵水去年十月才来的。我们,我跟他,尚未圆房呢。”
这下轮到顾郑氏错愕不已了:“尚未圆房?”
清婉拉着顾郑氏道:“娘,小妹还在呢。”
清虹撅了撅嘴道:“你们不用避忌我的,在绿柳村的时候,什么闲话没听过呀,该懂的不该懂的,我可都知道呢。”
“你们在北疆也没——”
“没有,我初潮都是去年十月才至的。”
“那姑爷他有没有通房?”
清婉摇摇头道:“相公在京里时便将府里的妾室散了,自我进门也未再去过外面的烟花之地,在北疆也没有女人。”
清婉这话一出,顾郑氏却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是担心了,她甚至想到了楚铭宣会不会是早些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所以如今才这般的……
这猜测若是被楚铭宣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莫名的,她想起了早些年京城的那个传闻,她面色凝重的转过头看向清婉问道:“那个传闻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传闻?”清婉不明所以。
顾郑氏看着两个女儿都在,心里有些着急,便道:“你们先出去。”
清妍和清虹知道顾郑氏有正事要跟清婉说,便都出去了。
看着她们二人出了门,顾郑氏才道:“前些年京城传姑爷不举,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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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清婉感情的转折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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