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因为狂喜,因为压抑多年的情绪得到释放,变得略微哽咽。
冥冥中,生出命定般的感觉!
他愿做那词中之人!精忠报国,驱除鞑虏,百死不悔!
这,便是他向往的!
他明白,这首词,词牌为何叫满江红了!
楼外是银蛟江,而这少年心中,也有一条江。
江原阔野,满江之中,皆是赤城,拳拳报国之心,便是满江红!
……
而此刻,病恹恹的宋仁投,也在装模作样,有一句没一句写着。
装也得装的像点不是?
钱烈羡也在写着,他想着,今天一定要打打苏瑾的脸!
秦应雷背手而立,满脸从容。
唐英奇身形高大,挡在苏瑾面前,秦应雷看不到苏瑾写的内容,也懒得看。
赢定了,还看个啥?他还能写出一朵花来?
这是自己的主场,何况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诗词评选本就主观性极强。
“除非你能写出一首碾压全场的诗词来,否则便输定了!”
秦应雷云淡风轻的笑,胜局已定!保赢的!
也是此刻。
苏瑾将笔放下,站起身来。
一时,吸引众人视线。
“就写完了?”
“乱写的吧?我就知道这小子没货!”
“也好,就看他先出丑!”
……
众人这般想着,没出声,憋着劲继续写,都加快了速度。
苏瑾也朝唐英奇笑道:
“唐大帅,您乃大齐栋梁,三军之首,麾下兵卒亦是雄壮,多次抵御胡酋!
在下不才,还想劳烦您来颂咏此词,不知可否?”
唐英奇没出声,向来稳重示人形象,此刻不见了,双手竟有些颤抖,接过苏瑾递来之词。
宣纸轻轻,却有莫名分量,很沉。
楼外雨歇,夜风呼啸。
银蛟江苍茫一片,黑漆漆,冷冰冰。
可此刻,在那零星渔火孤灯之下,竟莫名有了温度,也有了光。
“满江红!”
唐奇英来到台前,不曾看过秦应雷一眼。
声音醇厚,带着莫名力量,好似三军在前,由他检阅。
下一站,便是发兵,踏平胡虏故乡。
“满江红是什么?诗?”虞花楹蹙眉,也有好奇。
她看到,唐奇英眼眶红了,这是奇闻,是不可能发生之事。
此刻的虞花楹,心中生出个念头:
“真写的那么好?好到大帅都哭了?
不……不可能吧?”
叶仁夫依旧饮酒,看似稳的很,心中却已生出无限期待。
一楼,满座之人皆看向唐奇英,都觉出异常。
秦应雷也有些懵,他自也看到,唐奇英眼眶微红,声音哽咽。
于是,颂唱开始。
唐奇英本就是大齐之帅,品性能力,与这首词的原主人,相性有些近。
故而,颂得极好。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
这一刻,满堂寂静。
“是……是词?
自创词牌名?
关键,这词……是上上品!只要下阙不崩……”
所有人,心中大抵都是这般心思,掺杂震撼。
秦应雷觉出压力了,莫非……这也能翻船?
“下阙……会崩!”他心中呢喃。
而唐奇英,颂唱不断。
“庆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鹤岚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朝天阙!”
……
楼外江中浪起,惊涛拍岸,余韵不绝。
风卷竹帘,吹入楼内,满堂江烟。
太安一城投降派,今日听得满江红。
寂静无声。
偏生。
这寂静,震耳欲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