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处,一声长啸,声震四方,院子里两颗梧桐树被声音所震,树叶哗哗落下。
院子里正眯眼躺着,两只前爪垫在脑后的老兔子吓了一跳,扑腾腾的蹦了起来,恼怒的钻出笼子,冲着老虎吱吱叫几声,连连吐了几口口水,这才重新回到笼子里继续睡觉。
此时,王不知正好进院,被老虎的啸声下了一跳,待看到老兔子人性化的动作表情后,更是大奇。
老虎回过神来,见李飞阳进来,问道:“老大,这位老师是?”
李飞阳道:“这是《青年文学》的主编王不知老师,今天来唐城是找我商量出书的事情,王老师,这是我的发小兼兄弟,李飞虎。”
王不知点头道:“飞虎,你好,你刚才是在练拳吗?好厉害啊,离老远的就听到呼呼的风声,难道那声音就是你练拳带出来的?”
老虎点点头:“雕虫小技,让王老师见笑了。”
王不知惊讶道:“不可思议!你这身法得有多快,才能产生这么大的风声?真令人难以置信!”
李飞阳笑道:“老虎是我们唐城市最年轻的武术高手,身手很厉害的,呵呵,王老师你让一下,我好把车开出门去。”
李飞阳钻进车棚里,把吉普车倒了出来,出了门口,掉过车头,李飞阳落下车窗,探头冲老虎喊道:“一起回家吧?”
老虎摇头道:“我刚从家里回来,就不回去了,你和王老师先走吧。”
李飞阳不再多言,打火开车。
如今乡下还是土路,好在吉普车算是一个小越野,颠簸的不算是太厉害,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李家村到了。
将车子停靠在门口,李飞阳对王不知说道:“王老师,这就是我家。”
王不知看向李家的大门,只见朱漆大门,又高又宽,门上有三排碗口大的铜钉,可惜因为时间太长的原因,油漆已经脱落了,不甚雅观。门下有及膝高的门槛,旁边还有两个侧门,供单人行走。
高高的门楼下面挂着一面黑漆牌匾,黑底金字,道是:勤俭人家。
王不知叹道:“飞阳,瞧你们这大门的气派,你李家肯定是以前的大户人家啊!”
李飞阳道:“什么大户人家!如今还不是照样种田耕地?咱们现在的社会已经不是以前的社会了。谁还管你是不是大家子弟?”
王不知长叹一声,不再多说,再说就有点犯忌讳了。
进了门洞,李飞阳抽出门槛,放到一边,把吉普车开进了院子里。
李在田听到院子里有响动,开门观看,见是李飞阳看车进来,疑惑道:“飞阳,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周末啊?咦?后面这位老先生是谁?”
李飞阳把车子停靠在以前的马棚里面,对身边的王不知说道:“王老师,这位是我的爷爷李在田。”转头对李宏都说道:“爷爷,这是《青年文学》的总编王不知老师。”
李宏都一愣,“总编?王不知?”
他也经常读书看报,现在因为李飞阳这个小孙子常常发表文章的原因,更是关注杂志刊物方面的事情,当然知道《青年文学》是什么样子的刊物,对总编王不知的地位是比较了解的。
没想到一个大型刊物的文学总编,今天竟然来到了自己家里,李在田有点激动道:“哦,哦,是王老师啊!快请进,快请进!老婆子,沏茶!沏好茶!”
王不知道:“老哥哥,你太客气了!别忙活了,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人,没什么讲究。”
李在田道:“那不行!您是贵客啊!说什么也得吃好喝好!”
王不知进屋前,左右观看了一下,见李家院子大,房子也大,红砖绿瓦,起脊的屋子,雕花的门窗,院子里还有回廊过道,附近相邻的还有几个小院子,月亮门后,还有一片大大的竹林。
王不知心下道:“这得是多大的人家,才有这么一番祖业?好气派啊!”
屋里,李飞阳的奶奶已经泡好了茶水,紫砂壶摆在了八仙桌上,几个紫砂的茶杯排在了四周,茶烟袅袅,满室生香。
王不知进得屋来,闻到茶香,开口赞道:“好香!好茶!”转眼看到桌子上的茶具,又道:“茶具也好!”
李在田道:“这茶叶是飞阳拿回家里的,味道还不错,王老师快来尝尝怎么样?”
王不知生性好茶,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觉得回味悠长,唇齿留香,果然好茶。
李在田道:“怎么样?”
王不知眯眼说道:“好!老哥哥,你有一个好孙子啊,这么好的东西也能拿过来孝敬你!”
李在田乐道:“王老师要是喜欢,我这里还有点,回头让飞阳给你捎回去几两?”
王不知连连感谢:“那就多谢老哥哥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说笑一阵,越说越投缘,大有遇到知己之感。
李在田是前朝秀才,古文造诣非常高明,文史功底极深,谈道论玄,说古议今,说起话来旁征博引,尽显大家风范。王不知也是学贯中西之辈,知识存储量也不是说笑的。
两人谈论良久,王不知竟然有点跟不上李在田说话节奏的感觉,不由对李宏都大为钦佩:“李老哥,怪不得你家飞阳有这么好的文学功底,今天见到你,我就明白飞阳为什么这么优秀了。”
李在田道:“村夫之见,让您见笑了。”
王不知说道:“您太自谦了!今天就只是听到您这一番话,我就算没有白来唐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