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老伙计一把鼻水一把泪的也不忍心。
那位女君的爹爹不过是个从三品的中郎,安君却是个实实的王君,若是娶了沐锦寒,实在的就是给他们打脸。
不过要让安君娶这么一个人,却有些不大好,这不,他来给安君通通气。安君一听,也着实为沐锦寒抱不平:“那曾祖父许的是正夫的位子?”
老王爷道:“哪里,他如今这般,也只能当个侍郎,我知他如今这般你定是不大欢喜,锦寒是个好孩子,看在曾祖父的面子上,莫要薄待了他,也让我对老伙计有个交代。”
沐锦寒....慕寒......“曾祖父,既是这般,那便许个侧夫的位子罢,他那般少年英雄,孙儿也不亏的,不过是道疤而已,有着男子上战场保家卫国,我们这等女君才能过得这般的好。”
老王爷拍了拍她的头:“不愧是我的曾孙孙,你能如此想,曾祖父便心慰了。”
沐锦寒回京后封了正四品的定远将军,自被退了婚,便整日呆在北城外的校场。那位老副将得了准信儿便准备派人去支会他一声,等定好时间,便让来回来,好好弄个定亲宴。
安君想了想道:“说来我还没去过校场呢,我也一道去看看去。”老人们乐得看他们去培养培养感情,自是允的。说来,老王爷众多曾孙,却没有个沐锦寒来的让他上心。
去校场要路过城北集市,她估摸着,军中伙食应该不会太好,便在集市上将着各色卤肉熟食来了个包场,又在酒楼打包了几个好菜,她有个十三哥这会子也在校场,若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任的个九品校尉,去都去了,没理由不看看自家兄弟的。好在带的护卫都骑着马,倒是也不会驼不动。
这般一路墨迹过去,到了校场,正赶上吃午饭。
场子边上支着棚子,摆着馒头、红薯。每人就着咸菜,两个馒头,红薯管够,,这批新兵多是十六七的,放开吃能吃下半锅饭,这般算来,伙食倒是很好了。
早有下侍通知了沐锦寒,一路引着他们去了定远将军的帐篷里,她寻着空子让下侍送了些菜食去给她十三哥,特特嘱咐多送了些卤肉,总不能吃独食不是?
沐锦寒也是个实在人儿,见着她既不惊也不羞,客套的道了句:“多谢。”便使着人将她带来的肉食拿下去分给众士兵。搞得安君准备了一路的说词儿都没用上。
好在沐锦寒也是要吃午饭的,问了句:“王君可是用过了,若没用过,便一并用些?”
她点了点头,道:“正好,我尚未吃过军营里的饭食呢?”
一碟子粗面馒头,一碟子红薯,一碟子咸菜,还有一碟子她带来的肉,便是今日的午饭。
她捏着筷子,吃了两筷子咸菜,看着沐锦寒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如吃天下最美味的食物般将东西都吃掉,一点不剩。
她这趟里有心想找些个话儿来说,不过对着严肃的脸,也着实想不出甚阙词来,等着他吃完饭,讪讪笑了笑:“你胃口真好...”
沐锦寒拿着巾子摸了摸嘴:“让王君见笑了,行军打仗的时候,有时候粮草不济,活老鼠都吃过,便习惯了有东西都吃掉。”又似乎觉得不妥:“说这些个话,唐突了王君。”
安君突然发现,他应不是像外在这般冷漠,他其实不大的会说话......
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游戏不是她所爱,便开口直言:“今日我来寻你,其实是为着...”
沐锦寒扭过头去道:“我知道,王君不必多虑,营里尚有些事物需要去处理一番,我便失陪了。”
留下安君满头黑线,他知道什么了?
沐锦寒知道什么了,被退婚这一遭,他面子上瞧着无碍,心里终归是介意的。
他知道女君们素来看中男儿的容貌,安君同他不过只是一面之缘,若说有感情,哪处来的?不过是瞧在老王爷的份子上,才愿意许他个侧夫。
若不是要顾着曾祖父,他也想同军中男儿们一般,年纪到了自去求个孩子养大便成,何苦看人脸色过活,若是他这般,曾祖父怕是,怕是要活活气倒...
再过一月,孟君便要成婚了罢,他自十二岁起,便知道自己日后会是那个小女娃娃的正夫,他也一直努力着想要挣出一份功勋,倒时候成婚也更体面些,如今功勋倒是有了,亲事却这般了,放在心尖尖儿上盼了十来年的人,却成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