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里,再也不把地弄湿了。我一定学会更多的菜色,不让你每天吃蛋炒饭。我再也不把吸尘器拆得乱七八糟了……”
卜诺说了很多,也不知道苏律有没有听进去,后来他想,或许他应该听听小律怎么说,或许他是有原因的,或许他已经改变主意了。
“如果你不想住,随时可以走。”苏律说。
走?跟离开小诺比起来,卜诺走到玻璃容器前面,鼓起勇气般,用蹼爪按着容器边缘,用力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强有力的胳膊上的肌肉都突了出来,苏律觉得卜诺身上时显时现的荷尔蒙又出来作祟了。
一个扫尾,卜诺跳进容器里,由于太过仓促,尾巴挂到容器边缘,刮下还几片鳞片。卜诺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苏律担心,他笑着看向苏律,看着他关上上层玻璃,潇洒地走开了。
玻璃容器的厚度足足有十厘米。卜诺坐在里面,背靠着玻璃,坐在角落里,沾了点唾液涂在伤口上。
吃饭的时间早过了,也许小律现在还在饿肚子呢。卜诺呆呆地透过厚玻璃看向房间里的一切,总感觉不真切,什么都抓不住。
“小律,你吃了吗?要不要我出来给你做吃的?”
苏律慢腾腾地从卧室走到客厅。你?出的来吗?门铃响了,苏律优雅地笑了:“恐怕用不到你的。”
打开门,苏律拎进来一个大塑料袋,里面有四个餐盒,看起来应该是两人份的,难道小律也为他准备了吗?卜诺的脸上隐隐有了笑意。当苏律打开盒子,他的脸僵了。
餐盒里放的都是烤鱼,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它们的头还是生的,只有尾巴是熟的。
虽然感觉很难受,卜诺还是提醒道:“小律,这些鱼不能吃,还没熟呢。”
“我当然知道,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我只喜欢吃鱼尾。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尾巴被架在火上烤,它会慢慢地死,运气好的话尾巴烤熟了鱼也不会死。”
“可是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卜诺严肃地说,这次,他真的觉得小律过分了。
“意义?”苏律咬了一口鱼肉,“可能挺好玩的吧。”
卜诺感觉,苏律手上那条鱼正看着他,原本突出的眼睛现在只变成了两颗圆球。
尾巴,他也有尾巴呢。卜诺看向自己的鱼尾,“难道小律也要吃我吗?”
“你说呢?”苏律冷笑,把一条一息尚存的鱼扔进玻璃容器中,熟肉溅得四处都是。小律真是,太恶劣了。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为什么买回来不吃它?为什么要把它扔进来?我还怎么呆在这里?”
一连几个为什么,苏律暗笑,藏不住了吗?不过已经迟了,他关掉上层玻璃,看卜诺一脸气愤的样子,他想起来了,忘了放水,鱼当然是要生活在水里。
他直接把满是消毒水味道的自来水灌进玻璃容器里,卜诺感觉自己要被毒死了。他大声制止,“不,不可以这样。”他往玻璃缸最高处游去,脸贴着上层玻璃,水已经漫到了他的胸口,当他在水底睡觉时,一定会被这奇怪的气味弄的睡不着。“小律,求你了,这样是不行的。”
不行?当你没有办法的时候,没有什么是不行的。自来水没过头顶,卜诺不得不适应它,他烦躁地在容器里游来游去,嘴里吐着泡泡。而刚才被苏律扔进来的烤鱼,躺在水底,部分碎肉漂浮在水里,浑浊不堪。
“小律,求你,把那条鱼弄出去吧?”如果不把它弄出去,漂浮物就会越来越多,“即使用自来水也没关系,你把它弄出去再换一次水吧,求你。”
“你真是贪婪。”苏律抱胸冷眼瞧他,“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还没水喝吗?”
苏律说明天换水,卜诺在玻璃容器中度过冰冷的一夜。冬天的海水,都没这么冰冷。
第二天,苏律并没有换水。直到第三天,卜诺再也受不了了,一点点把泡的发白的鱼肉一点点吃掉。当他晚上,苏律换了水。
“我当初跟浅仓提的要求里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听话,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好……”
“我一定能做好!”卜诺信誓旦旦,他已经放弃了那么点想不理苏律的念头,那实在太难熬了。这几天,卜诺都一个人软趴趴地躺在水底,可是苏律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嘴上刻薄但是行动上满足他,小律应该是,真的生气了。可是为什么呢?
“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卜诺贴着玻璃壁,脸都变形了就是为了离他更近一点,软软地问,“我到底是哪里不听话惹小律不高兴了?小律告诉我,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苏律挑眉,这家伙怎么总是一副求轻虐的姿态?即使他原本想放过他可是一看见他这样又想好好“疼爱”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