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冰儿在这里感谢大家参加此次宴会,冰儿作为举办人,就此为大家献上开场舞助兴。”
底下迎来一片欢声笑语,容冰低头看了一眼纳兰青后默默退去。
宁宝儿的视线始终都在对面纳兰青旁边的那个男子身上,因为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容冰的大哥,容景,此人有一特别爱好,龙阳之癖,最喜欢十二三岁还为长开的男孩子,明明是个内心粗鄙不堪的人,可是面上非要装出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前世她也是因为容景在外面玩出人命,而那个被他玩死的小子,恰巧是后宫中品级最低的小贵人弟弟,当时她便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可惜那时自己不得宠,刚刚把手伸向容景时,纳兰祁那个混蛋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当着整个后宫的面说她妒忌容冰,特意找人污点陷害别人,最后事情便变得不了了之。
端起桌子前面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转过头睨视了一眼,现在她眼中如种马的纳兰祁,像这样的人,前世怎么就没有哪个嫔妃给他戴绿帽子呢。
一直都把视线放在宁宝儿身上的纳兰祁,忽然被宁宝儿这一眼盯得发毛,不知是打心底涌出的心虚,还是感觉自己做什么都觉得是错,那一眼把纳兰祁盯得眼眸来回闪烁,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杯子直接往嘴里倒,只听见嘶的一声。
旁边一直默默无声跟在纳兰祁身后的刘喜,惊呼出声,“爷,这是奴才刚刚给您倒的热茶。”
片刻间美妙的乐声中,容冰缓缓出现在宴会中央,在容冰露出容貌后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历都女子素来保守,皆不会暴露自己的肌肤在外面供人欣赏。
而容冰此时穿着的舞衣,露出圆润的双肩在在外,锁骨间也衣不蔽体,两只雪白的手臂如莲藕一样环着两条丝带。
下面一些贵女小声议论,脸颊红红虽然容冰此时漂亮的如仙女一样,可是那么大胆的装扮任谁都不敢效仿。
反观在那些贵公子眼中,容冰的美惊叹到了他们,眼中布满欣赏的目光。
宁宝儿看着容冰嘴角微微一挑,这个舞名叫‘回眸’来自西域,西域女子性子大胆,穿着从不避讳,可是历都不一样,前世她可是只给纳兰祁一人跳的,而那时的服饰好像比现在还少了许多,转头看了一眼纳兰祁,只见他眉头深锁,想必他那个梦里也是见过了,现在心里说不出的窝火吧,自己的宠妃,如今在大庭广众下给众多人献舞,还是他前世最爱的舞,纤腰蠕动,步步生莲。
一曲舞完,容冰气喘吁吁的偷偷看向纳兰青,这个舞可是她最近新学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眼前一亮,果然看着众人惊讶的神情,容冰颇为得意,谦虚的走下去换装。
“精彩,真是精彩。”
众人纷纷夸赞,待容冰回来后已然换回了正经的襦裙,因为运动过量,小脸红润,端起酒杯敬意大家。
“容小姐的舞姿真是羡煞旁人,不知在场可否还有人能够比过容小姐。”
宁宝儿听见声音抬眸过去,就见说话的人正是安纪芙,眉头微微一蹙,这个安纪芙第一印象给她就不好,皇后寿诞对她仇视,大表哥又因为她病情加重,还险些丧了命,她还……。
宁宝儿语气一顿,该死,怎么又提起他,到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她能感觉出安纪芙对她仇视,大部分是因为大表哥,如此看来她应该是早就喜欢大表哥才对,喜欢就喜欢吧,反正和她也没有关系了。
“闻听宁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据说还亲自教皇后娘娘棋艺,想必也是舞艺超群吧,可否为大家献上一舞。”
宁宝儿神情一顿挑眉看向安纪芙,她不愿与人为敌,可是总有那么不识趣的人刁难她。
纳兰祁眉头紧蹙,视线凌厉的看向安纪芙,她的皇后岂是别人随意刁难的,嘴角微动刚要张嘴训斥,就听见旁边多出来一个声音。
“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没有跳了,想要松松筋骨。”
纳兰祁一惊,他的皇后什么时候会跳舞了。
宁宝儿走出自家的座位站在宴席中央,看着不远处安纪芙似笑非笑的神情,嘴角微动看向容冰。
“容小姐可否借用一下那白色丝带。”
容冰看着宁宝儿嘴角含笑,在纳兰青特别注意她后,私底下她可是特意调查了一下这位宁大小姐,知道她虽然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可惜不是很精通。
在宁宝儿提出白色丝带,容冰没有吝啬,而是挑出最好的那个带着铃铛的丝带给宁宝儿送去。
宁宝儿没有像容冰那样专门换了一身舞衣,只是身上多了这么一条简单的丝带,配着她本是穿的素花襦裙,虽然不似舞衣那么华丽,但是仍然给人眼前一亮,琴声悠悠响起,宁宝儿双手把丝带高举。
丝带如长袖一般飘曳生姿,形成各种轻盈的动态,分别挥舞出,“掩”、“拂”、“飞”、“扬”几种。
身体倾斜着,缓缓转身时,用双手微掩面部,半遮娇态,随即轻轻地一拂而过。
几个动作下来惊艳了纳兰祁,他发现前世他错过了太多皇后的一切。
当节奏开始时,丝带开始迅疾飞舞,争挥双袖,如同雪花上下翻飞。
接着琴声变幻起伏,宁宝儿轻轻起步,两手高举好像白鹄在飞翔,有时折腰转身,有时脚步轻移,舞姿飘逸,光彩照人。
周围的人只是看到这舞的惊艳,却没有宁宝儿此时的情绪,只有经历过生死磨难,过往疾苦的人才会发现,宁宝儿这舞蹈里,开始透着欢喜雀跃,接着变得悲凉,愤恨,最后涌出一丝绝望。
当宁宝儿的面容露出,肆意挥舞白丝带时,纳兰祁神情波动,心脏就像被挤压一样,因为他看见宁宝儿的眼神,虽然含笑流盼,可是也在诉怨,那人不是如今单纯的宁宝儿,而是曾经被他厌弃极深,而得不到自己谅解,受尽委屈的皇后。
对面的纳兰青表面一片平和,可是掩藏桌子下的手却悄悄握紧,脑子里无意识闪过两句诗,“无可奈何世悲凉,万念俱灰箫无声。”
小小年纪心里却如此痛苦,不知那个伤她的人到底是谁。
一曲终,在场的人变得十分安静,安纪芙脸上带着不甘的看着宁宝儿,又让她出了一次风头。
容冰同样脸色微变,看过宁宝儿的舞后,她刚刚的表演根本就不值一提,真心后悔,不邀请她来好了。
宴会空无一声,宁宝儿第一个开口出声道,“献丑了。”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一片热烈的掌声响起。
宁宝儿回到自己的座位时,发现纳兰祁的目光异常,没有理会直接坐了下去。
一旁的林阳辰一脸惊叹的伸出大手指,对着宁宝儿说道,“宝儿妹妹,你太让我刮目相看了,没有想到你舞跳的这么好,真是太漂亮了。”
宁宝儿微微一笑,没有接林阳辰的话,片刻后宁宝儿看见对面的容景悄悄离开。
手附在肚子上,“葱兰我肚子不舒服,陪我出去一下。”
葱兰伸手扶着宁宝儿的手臂,这边海棠上前,“小姐我陪你出去吧。”
宁宝儿回头看向海棠摇了摇头,“没事,葱兰陪我就行了,何况这还有容府的丫头呢,你在这好好等着,我们很快就回来。”
“哦。”
纳兰祁还陷入自己的情绪当中,这边宁宝儿已经和葱兰离开,动作惊到了他,抬眼看去便不假思索的跟了过去。
随着容府指派的小丫头带着宁宝儿来到容府茅厕,距离近时宁宝儿轻声说道,“葱兰你在这等着吧,我去去就来。”
“是。”
“这位姐姐,你家小姐可真漂亮,不愧是大家小姐出身,还有还有刚刚那舞跳的可真好,对了,你是小姐身边的一等丫头吧,你长得也好漂亮。”
葱兰神色一凝,视线犀利的瞪着那小丫头一眼,她最痛恨的就是被人问她身份,想她一个千金小姐,被迫沦落为下人,还是小姐跟前的二等丫头,如若今天她还是原来的身份,那这历都贵女聚会,难免不会没有她一席之地。
小丫头吓的向后一缩,立即讪讪一笑,心知自己肯定是说错了什么话,立即闭嘴,看着远处宁宝儿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随即小丫头从自己的荷包里面拿出两根干果。
伸出一个递到葱兰跟前,“这位姐姐给你一个,这个可是我家小姐赏赐的,据说是西域来的。”
葱兰蹙眉,鄙夷的看着小丫头,不愧是下人出身,见什么都觉得是好东西,低头看着小丫头手中递过来的东西,带着疑惑问道,“什么东西?”
“威夷果,你闻闻特别香,就像是牛乳的味道。”
威夷果她没有听过,可是牛乳,葱兰的家在没有败落时,曾经食用过牛乳,顿时让她想起家里曾经的事,不知不觉便伸手把小丫头给她的外表呈褐色坚硬果子拿了过来,这上面已经熟的裂了一个缝隙,放在鼻翼下面便闻到一股股香气,果然如同小时候用过的牛乳气味相同,在毫无防备之下,直接剥开壳一口吃了进去。
小丫头站在旁边等了许久,忽然不耐烦道,“小姐怎么去了那么久,呀,刚刚吃的口有些干,这位姐姐你渴不渴,我去打点水来。”
葱兰点了点头,正好她也有点渴,小丫头便微笑的离去。
葱兰独自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茅房,宁宝儿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脑子忽然闪过一丝晕眩,喉咙处越发干涩,本想就此等待着那个小丫头取回水来,可是胸口传出一股灼热,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迫切的想要触碰凉的东西,如果现在能给她一点水就好了,转身便朝着刚刚那个丫头离去的方向走去。
这时宁宝儿从茅房里面走了出来。
纳兰祁从隐匿的地方走出,看着宁宝儿的背影疑惑的看着葱兰刚刚离开的方向,依他的推断,葱兰那个丫头应该是中了某种药物才对,还有皇后为啥在茅房里面待了那么就才出来。
葱兰跌跌撞撞去寻找那个小丫头,身上的热度越发的热切,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胸前的衣服拨开,使得白嫩的脖颈露了出来。
在走到一处假山,忽然听见熙熙嚷嚷的呻吟声,口干舌燥的葱兰已经无暇顾及其他,现在的她就想进入冰凉之地,可以喝一些冰冷的凉水,来为身体解燥。
宁宝儿回到自己的座位时,听得在场的人笑盈盈的谈笑风生,假装不解的蹙眉看着海棠,“葱兰没有回来吗。”
海棠不解,“没有回来啊。”
这时纳兰祁也回到座位上,这旁,刘喜抱怨道,“爷,去茅房还需要去那么久。”
纳兰祁一听立即回头,声音不带感情道,“你有意见。”
刘喜连连摆手,“没,没意见。”
纳兰祁再次看向宁宝儿,眉头不解,他不懂宁宝儿到底想要做什么。
贵女几人纷纷在作诗,听得一些贵公子们连连叫好,这时从远处传来声声尖叫。
刚刚带领宁宝儿出去的那个小丫头突然跑了过来,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容冰蹙眉,这死丫头胡乱喊什么,这里都是贵公子贵女,而且还是她所举办的宴会,万一出些什么纰漏,到时不仅害了她自己,而且还容易连累整个容家。
容冰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大家静一静,很抱歉打扰到家了,没什么事只是小丫头胡乱喊的,各位公子小姐继续,冰儿先行告退一下,去去就回,打扰大家的雅兴了。”
转头对着身边的丫头说道,“快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在丫头离开后,容冰默默的退开,不一会容冰身边的小丫头急匆匆赶了过来在宁宝儿耳边嘀咕了几声。
转身就看见宁宝儿神色慌张的带着海棠离去。
宁宝儿离开引起了宴会上其他几人的关注,纳兰祁第一个便先跟了出去。
紧接着林阳辰便也跟着走了过去,他不怕别的就是担心宁宝儿出事。
后花园处,葱兰一脸红润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凌乱,而这边容景衣不蔽体的站在另外一边。
宁宝儿跑过来后,见此脸色煞白,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女人,顿时脸色大惊,“葱兰发生什么事。”抬眼一脸怒气的看着容景和容冰兄妹二人。
这时容冰走过来劝阻,“宁小姐你先别急,我们把她送进厢房里,待她醒来后我们在询问详情。”
“哥,你也赶紧回去换身衣服,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容景此时脸色难堪,刚刚把玩了一个小子,正玩的高兴时竟然有人拿石头打了他,在他从假山走出来后,一下子就被人推倒趴在了这个丫头身上,刚刚起身后,就听见府中的小丫头在尖叫,随后就出现了这样一幕。
这时身后传来小声议论,容冰猛然回头就看见那些贵女和贵公子,已经站在他们身后。
宁宝儿示意,海棠走过来把葱兰抱进怀里,为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回头时看见安纪芙幸灾乐祸站在人群中,她便明白这些人是安纪芙给唤来的。
她身边的丫头出事,主要被责问的人还是她自己,是她管教不严,但是现在名声什么的她早已不在乎,被人数落她也不会在意,相反的安纪芙刚刚这个举动恰恰是她想要的。
这时葱兰忽然醒来,不知现在所发生何事。
“小姐,我怎么了?”
容冰刚刚暗自打算一番,顿时心里有了计较,他哥哥的恶习,她这个做妹妹的可是一清二楚,所以她哥哥一定不会和这个丫头发生什么,但是这么多人看见了,就算没有什么,肯定也会被说出是非来的,不仅对家族声誉影响不好,她哥哥的事也会暴露出来,到时她爹娘一定会怪罪她,相反现在要是把这个丫头收入房中,做个姨娘,那么他哥哥的事便可以隐藏一二,待几年后哥哥不在对男子感兴趣,在弄死这个丫头,娶一个大家女子,这样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宁宝儿看着葱兰询问,“你怎么会晕倒在这里,刚刚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我吗。”
葱兰一惊开始回忆刚刚所发生的事,直到看到已经换好衣服回来的容景,脑子里一下子想到,刚刚她浑身燥热,然后坐在假山旁,她看见了那个男人竟然抱着一个小男孩在假山那里欢好。
心口传来作呕的感觉,声音带着微颤,伸手指着容景道,“小姐他,他刚刚……。”
容冰见此立即感到不妙,看着刚刚她哥的样子一定是又晚了那个小厮,于是赶紧出声阻止,“来人快点送葱兰姑娘到厢房去。”转头对着自家大哥说道,“大哥,你喜欢她也不应该选择今天,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当初不是说好宴会结束后就去宁家,讨要了葱兰为妾吗。”
葱兰一听,脸色微变,为妾,这怎么可以她刚刚看到他和另外一个男孩在一起,不可以,她是要嫁给大少爷的。
“小姐,不是这样的,我刚刚看见他和那个……。”
“还等着做什么,快点把葱兰姑娘送到厢房去休息。”
“是。”
“慢着,都给我住手,我的丫头不允许你们带走,要带也是我带回家去。”
宁宝儿倏地一喊,那边葱兰眼中顿时流出泪水,她还以为小姐为了顾及脸面不会管她呢。
林阳辰上前,护在宁宝儿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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