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前,父女俩各自满怀心事地陷入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沉思里。
谢宇文心情复杂地看着病床上的女人----这个女人今年三十八岁,来自偏远山区,无子女,未婚。
这些就是他让人查到的全部,其他的一概查不出来。
哦,还查到戚君莲曾经来找过她麻烦。
谢宇文肯定不是连自己老婆都认不出来的人渣,他的钱包里一直放着老婆的照片,只有一张证件照。他在寻找她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不停地看着这张照片,就是怕自己会忘记这个女人,后来有次钱包掉水里,照片还被泡发了一点儿,他好不容易抢救回来,但照片上的人样子已经有点模糊。
不过这不碍着他记住她的脸。
可眼前的女人眉心眼角都是深深的皱纹,浑浊无神的双眼,还有那半脸不忍直视的疤痕,全然没有一点自己妻子的影子。
可是他又有那么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就是他老婆,奈何人家不认他,他完全没办法。
当时他接到自己妻子坠崖的消息,整个人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都是戚君莲一边无条件地帮他打理公司,一边日日夜夜地陪在他身边开解他。
所以即使他现在知道了戚君莲这么对自己女儿,也没办法一下子就跟戚君莲断了关系,更别说戚君莲现在有了公司的股份,万一撕破脸他未必能控制局面。
其实自从上次女儿到公司找他之后,他对女儿内疚感愈演愈烈,一方面他想更靠近女儿,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无脸见女儿。
作为她的父亲,她被戚君莲虐待了这么多年,自己却连一个公平点的对待都给不了她。所以后来他除了在金钱上拼命弥补,却一直不敢轻易出现在女儿面前,只让助理关照着,定时给他汇报女儿的基本情况。
不过也就今天吃饱吃得饱不饱之类的。
眼看着女儿一天天身体情况好转,他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谢冰岚这边心情也不比她爸轻松多少。
她说:”爸,其实你也觉得她就是我妈,对吗?”
谢宇文点点头:”当然,不然我干嘛费力气再让人去查查她好确认?”谢宇文把手放在窗边,”你没醒之前我过来看过她一次,她醒过了,我就问她是不是孩子她妈,你知道她怎么回我的吗?”
谢冰岚紧张地看着她老爸:”爸,都这种时候了就不卖关子了成么,急死人了都!”
谢宇文叹了口气:”她说我认错人了。你知道不,她那语气特平静特无辜,当时我真觉得我是认错人!后来想想不对,她给我的感觉这就是你妈!这感觉我也解释不出来。”
”我明白。”谢冰岚也学着她爸把手放在玻璃窗上,”当时车子撞过来,她推开我的时候喊了句----囡囡躲开!你说,这一般人能这么喊我吗?”
谢宇文一听眼都亮了:”真的?!”
谢冰岚肯定地说:”真的,她喊得特别大声,我肯定没听错!”
谢宇文贴着玻璃窗的手握成了拳,轻轻地眯起眼看着病床上的人。
父女俩回到原先的病房,开始积极地商量对策。
谢宇文:”你说她这明摆着是逃避我,这为啥呀!你说,俗点儿说,你老爸我要样子有样子,要银子有银子,在外还特有面子,你说她她她……”
谢宇文”她”了好一会儿,硬是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谢冰岚左手托着腮想了好一会儿,得出结论:”你不是说她现在和当年样子都不一样了么,再加上她脸又毁了,肯定是不想这样面对你。”
谢宇文垂头丧气地应:”这我理解,可这么逃避也不是办法,我真想告诉她,她要真介意,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有银子,她那点儿疤算个屁事儿!可那可得她积极面对才行啊!我这不有钱没法儿使么!”
谢冰岚想想也是,道理谁都明白,只是说起来比做起来容易多了。
谢宇文摆摆手:”算了,我让人给你买点儿吃的,你要吃什么?”
”买袋豆浆和两个肉包子。”谢冰岚一说完,立马想起了乔逸,然后说,”老爸,你让你助理回我那儿把我手机拿过来行不?天亮我想跟我告诉我同桌,让她帮我记笔记带卷子过来。”
谢宇文点点头,拿着手机就出走廊外面打电话。
谢冰岚其实就是担心乔逸不知道情况,明天一大早过来等不到她。
她郁闷地跟右手的伤痕对视,这左手刚好又到右手,果然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伤手还伤一对儿!
她没好气地对着右手说:”你凑啥热闹啊你!”
她的右手还没变异,不能回答她的质问,只能哑巴吃黄莲地用缠满纱布的脸对着自己主人。
谢冰岚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幸亏我有金手指。”她左手轻轻地在右手食指根打着圈儿,抬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喃喃地说,”我多吃点儿葡萄就成了,这点小伤根本就小菜一碟……”
说到这里,她脑袋突然灵光一闪!
对啊!她有异能!她吃了葡萄伤口好得特别快!
那……她天天化葡萄去给她妈妈吃,那不就成了吗?!
而且她吃了葡萄脂肪减了皮肤都变好,如果让妈妈长期吃葡萄,那脸上的疤会不会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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