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灵觉的天赋,但是偏偏觉得面对此人的时候,自己的一切直觉都是对的。
余礼白:“……嘤。”
某水神心虚移开目光,“的确是同窗,只不过我和他之间有些仇怨,也就是这样喽。”
“故意找你麻烦?”
见季镰没有追问是何仇何怨,心中舒了一口气的余礼白赶紧回答:“那倒是没有,不过他楼家在琼林省的权势大得很,就算他没有说什么也有无数人过来找我的麻烦。”
季镰暗中思量,也就是说仇怨不大么?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要逗一逗余礼白。
“为了你得罪他家好像不太划算。”
“你你你!”余礼白气得跳起,“小兔崽子这是可以用划算不划算来形容的吗?”
他骂完才发现自己骂出什么词,瞟一眼季镰阴沉的面孔赶紧乖巧坐下。
……等等,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怕啊?身为神明的威信和尊严呢?
他想要补救再说句什么,却被屋外的动静打断。
“哥哥!快出来!”裴吉在外面大喊。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冲出去。
站在屋外的裴吉长大嘴巴指向天空。
两人抬头看。
原本漆黑的夜幕,现在全被一枚一枚巨大的黄铜色圆片覆盖,像个倒扣的圆碗一般将整座季府关在里面。
那铜片光滑似鉴,清清楚楚可见人影,粗略一看,季镰差点以为无数个自己正用惊讶的表情和他打着招呼。
余礼白看着上空皱眉。
“铜光鉴书……”
“阿白你认识这东西?”裴吉问。
“阿白是个什么称呼?”余礼白额头流下冷汗。
“要紧的时刻你在意一个称呼做什么,”裴吉义正言辞,“知道什么赶快说出来。”
他觉得称呼什么的很重要啊大小姐……等等,这家伙根本不是个姑娘,为什么能摆出如此一副纯正的蛮横不讲理的姿态来?
裴吉还在催促,“快说啊。”
“道和派的顶级法宝之一,不过你大概也不知道道和派是什么,反正就是一件非常厉害的东西,铜光鉴书中蕴含三千大道,修为不够的哪怕是看一眼都有可能三魂七魄被震出体外。”
说得好厉害,但是余礼白没有表现出一分焦急担忧的模样。
“附魔武器吗?”裴吉倒是明白了什么。
“倒是我们眼前这个只能算个副本的副本,上面有真正铜光鉴书的一缕气息,没有那么强大,通常是给道和派正式弟子防身用的,张二麻不过是个记名,应该没有这东西才对。”
余礼白不解。
他说的话中又太多不好翻译的词直接说的中华国话,裴吉听得半懂不懂,只能问:“你直接说,这黄铜什么的,厉不厉害?”
“还算可以,不过对于你哥哥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罢了。”余礼白对自己的眼里还是很有自信的。
更别提季府周围还有他帮忙布下的防阵,绝对不可能出问题!
这样想着,他看向还站在一边的季镰。
“咦,你怎么没有冲上去打?”
“不对……”
“哪里不对?”余礼白问。
“院子……”
话一口气说完好吗?
余礼白扭过头看向院子中,然后……
裴吉虚着眼,“哥哥,你家养了好多小妖精。”
“是吗?”
“我从前跟着父亲上大公的行宫中拜访也没有见过这么多。”
“嗯。”
三人一起抬头。
哪怕是知道妖灵们存在的余礼白也不知道……季府中的妖灵原来有……这么多吗?
妖灵从草木中,刚长出不久的花苞中,微波荡漾的池水中,朽坏的木桩,倒塌的家具,屋檐下废弃的燕子窝,歪歪扭扭的黑瓦下,一只只飞出,小小手中举着花瓣,嫩叶,小树枝,石头,草杆,向着铜片组成的墙壁扔去。
壮观……又可爱。
“滚!”
“坏蛋!”
“大坏蛋!”
“这里是我们家!”
他们发出尖利的叫声,将铜壁震动得不断颤抖。
“果然有很多啊。”哪怕是看不到的季镰也能感觉到最本质的灵气颤动,不由低低感叹,瞥眼看余礼白。
“……看我作甚?”
这人心虚的模样为什么他竟然觉得挺……可爱?
季镰收回视线,“没什么。”
“妖灵基本没有什么法力,他们冲上去是送死吗?”余礼白扶额。
“无事。”季镰应道。
说完他提起镰刀跳起,直直一镰刀砍下。
妖灵们欢呼声中余礼白默默咽下后面辩解的话,旁观战斗。
旁观……
余礼白深呼吸,抓住一边裴吉的衣领。
裴吉:???
余礼白扯着他的衣领摇,“你哥那把镰刀是个什么鬼东西啊?!!!”
一镰刀就砍坏铜光鉴书,怎么可能?!就算是副本的副本也不会如此容易坏的好吗?!
原本以为高估的某水神觉得自己要重新评估青年的武力值。
余礼白大吼间,季镰已经安然返回,见裴吉被余礼白摇的就要口吐白沫,他直接提起镰刀,用刀柄敲下去。
呯!
“哎哟!”
余礼白抱着自己头默默找到一处墙角蹲下碎碎念。
季镰看他,“过来。”
余礼白吸吸鼻子,“哦。”
他一脸怨气的走过来,心中还在碎碎念。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的尊严呢,我的尊严呢,我的尊严尊严尊严尊严尊严尊严尊严尊严尊严呢!
季镰站在门边瞥他。
“不是要睡觉么?快点。”
哎呀,他关心我。
某个水神立马兴高采烈的进屋了。
院子外面的胖子和他小弟看着散落一地的铜片:“……”
他们呢?!放在一边不管了吗?!就算是炮灰也是有人权的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