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越身边,冷笑着大声喝道:“这是王府,是当朝太子太傅的府院,是我朝的重臣,是我张府的座上宾!你这是做什么?公然藐视朝官?公然与我家张大哥作对么?”
“赵常侍!休要戴高帽!”段珪冷笑回喝道:“且不论他是不是重臣,今日若真是搜出他府上藏有士人,怕是要犯诛连之罪;皇下亲口昭令,凡党人之门生、故吏、父子、兄弟,有宫中任官的,一律罢免,有罪责的一律禁锢终身,并牵连五族!莫不是赵常侍愿意担这干系?”
“哼!说得好听!”赵忠阴着脸喝道:“若是没有搜出呢?段常侍,那可是诬陷之罪,便与士人何异?莫非段常侍暗中与士人相曲?到时你便又待要如何?你可担得起这风险?”
“你……”段珪被赵忠这么一唬,气得脸都绿了,正要跳起脚来大骂赵忠。
“住口!休要再吵了!”曹操瞪着双眼,大声喝止了两边,说道:“不论这府中有没有士子,既然我城护尉军来了,这里便被我们接管了,却哪还轮得到你们去搜查?哼!”
“曹大人!”段珪冷声说道:“这是皇上的昭令,着五营官军全城搜捕士子,我西营校尉当仁不让!曹大人,莫要因小失大,得罪了王大人,得罪了段太尉。”
“怎么?你这是要要挟我么?”曹操寒着脸,冷声说道。
“就是!你这是要吓我们么?”孙璋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曹大人,这段珪拿了皇上昭令,到处招摇撞骗,不知欺了多少民,占了多少产,是最应该被抓起来之人!此时居然从西城跑到东城来嚣张,曹大人,我看不如先把他收监了再说,保准一杀一个准!”
“你……你不也是么?充其量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段珪脸上挂不住了,反口骂道。
“住口!休要再吵了!”以公谋私的事情,是谁也说不清,曹操无奈,只得又是一声大喝,将两边人喝止,瞪着段珪说道:“既然你怀疑这府中窝藏有士子党人,便由我护尉军进府搜查,你们这些校尉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府外呆着!谁也不准进府半步!若有违者,定斩不饶!”
“这……”
“这……”
两边人都无话可说了。
这搜府检查之事,倒还真属护尉军管辖,若是护尉军不在,校尉军倒还可以耍耍蛮,冲进去;但此时正牌的搜查大军就在一旁,偏又带队的是北部左护尉,臭得跟茅房里的臭石头一样的曹操,典型的愣头青,天不怕地不怕,冷血好杀的疯子一枚,两人却是不敢先开口,做那出林之鸟。
“不行!”王越却是急了,里边可有好几十士人呢,还不是普通士人,全是刺杀张让的通缉犯,这要是被查出来了,非得一个个全斩了不可!可不能让他们进府去啊!
“你们不能进去!这是太子太傅的府邸!谁敢进来!”王越挥了挥巨剑,挽出一团剑花,站在门前如看门神一般,逼着谁也不敢靠近。
“王太傅!”曹操低声喝道:“此刻有人举报你府上藏有士人,我护尉军却是有权力进屋搜查的!莫非王太傅自侍皇恩,居然想光天化日之下与朝廷做对么?若非真要我护尉军带着校尉军全冲进去么?”
“你……”王越望着曹操身后的护尉军,还有段珪身后跃跃欲试的西宫校尉军,一时踌躇了,真不知如何是好。
“王大傅,不要再想了!还是让开,放我们护尉军进去搜查的好!莫要起了冲突,给五营校尉军有了介入的理由!”曹操盯着王越,双眼寒光连闪,似乎在警告王越,又似乎在提醒王越。
王越被曹操盯得发毛,心中有些怪异,却不明白曹操的意思,只是觉得曹操好似有些不一样,却又不知道不一样在哪里。
在一旁看了多时的赵忠却是人精,一早得了消息,又见了王越的姿态,心中便多少明白一点,这王府中怕是多半真有士人;
此时见了曹操的眼色,赵忠心中明了,虽有疑惑,不明白曹操为何如此,但估计这是这曹操要搭手了,便转头对王越说道:“王太傅,若是没什么,便让曹大人进府搜查吧,有我们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这……”王越愣住了,即便是脑子再怎么飞快的转动,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由:这赵忠不是自己人么,怎么还帮上别人说话了?莫不是他知道这府中藏的是行刺张让的刺客?
王越胡乱猜着,曹操却是冷哼一声,带着护尉军绕过王越,直向府内行去。
“站住!等等!”
待到近百护尉军都进了府中,王越这才转醒过来,大喊着追了上去。
赵忠、孙璋两人使了个眼色,将大门关上,转身守在门外,与段珪对持着,不让西宫校尉靠近半步。
一时间,几方的关系变得错宗复杂,扑朔迷离,令人猜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