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去——
只见宛城外一排排黄色帐房延绵数里不知多长,无数头带黄巾的黄巾军士走来走去,正在排阵准备攻城。
城头上,皇甫嵩与朱儁的两架帅旗迎风招展;城下一片狼藉,显是已被攻了几天,但好在城还未破,为时不晚。
郭嘉惊声说道:“这波才果然是蓄意要与张曼成会合,竟想将黄甫嵩、朱儁两方面大军一口吃掉!味口不小啊!”
王越找来斥侯,问道:“张曼成和波才有多少人马?城里有多少人马?”
斥侯说道:“看帐营,大约有十三万。城里就不大清楚了,要晚上去抓个舌头回来问才能知道。”
王越皱眉望了望,又转头问道:“郭嘉,你觉得呢?”
郭嘉笑道:“敌我不明,且我们人单势薄,不宜强来;我看,还是坐观其变,看看再说。”
“好吧,也只好如此了。”王越无奈,回营吩咐各部安营扎寨,等待后军。
当晚,舌头抓回来了,那舌头竟也不知道城里有多少人马,只知道攻城半月,看着城防很弱,人员不多,但却每次都在攻上城墙后失败,看不出城内虚实。
无奈,王越只得等到夜黑风高之时,亲自翻墙摸进了宛城,找到了正在喝闷酒的皇甫嵩、朱儁二人。
“王越!你怎么来了?”皇甫嵩惊讶的说道。
王越说道:“我听说波才军正往南阳进发,怕你有危险,便快马过来救援。”
朱儁拍腿问道:“太好了!你带来多少人马?”
王越说道:“前军五百,后军两千。”
“啊?才两千五百人?”朱儁唉叹一声,重又坐回蒲团,摇着头喝闷酒。
王越问道:“岳丈,城里还有多少人马?”
皇甫嵩苦笑道:“拼了半月,只条不到五万人了。”
“嘶……”王越呼道:“你们不是有十二万人么?”
“唉……都怪我!”朱儁叹道:“急功好进,中了波才那斯的圈套,五万人死伤大半,若非我的副将孙坚勇猛,我怕是早已魂归天国了。”
“岳丈不是也有七万人马么?”王越问道。
“唉……我也大意了。”皇甫嵩说道:“在边关与胡人打仗打久了,习惯了冲营;几日前带军出城迎战,没想到那张曼成的营内竟有各种机关埋伏,一时不查,竟损失了两万余人。”
“那为何没有收到你们的求援?”王越问道。
皇甫嵩说道:“我在三日前已向中军董卓、曹操求援了。”
“哦。”王越有些不乐,拱手说道:“如此那小婿先回去了,等中军来了,再一齐里应外合,攻破黄巾军。”
“嗯。”皇甫嵩摆了摆手,叹着气瀼下一盅闷酒。
回到营地,王越把情况一说,众人气愤的骂道:“怎么?还闲我们人少,看不上我们?”
“真是岂有此理!我们一路颠簸的赶来救援,竟然如此待我们!太过分了!”
“我看我们回去算了,管他们死活呢!”
王越瞪道:“说什么呢!那是我岳丈!我岂能看着他被围?”
郭嘉缩着脖子咕哝道:“本来嘛,咱才两千五百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这下乐进、麴义、曹休、张辽、张郃、黄忠、窦辅等人不爽了;曹休瞪着郭嘉叱道:“哼!两千五百人怎么了?当初我虎骑营不过三百人,不也大破三千黄巾军么?”
郭嘉见惹了众怒,赶紧捂嘴说道:“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哼!”众人都不笨,也知道双方相差太大,只是一时不愤出出气而已。
窦辅说道:“郭嘉说的不无道理。以前我们在怀城,在河内,遇到的都是小股散兵,都是黄巾军的边缘部队;但这张曼成、波才却不一样,以今天的战斗情况来看,应该是黄巾军的精锐之师,只怕不好对付。”
“可不!”郭嘉说道:“那皇甫嵩、朱儁是什么人?长年戎守边关,与乌桓人,与凶奴人,相斗多年,可曾有过如此惨败?可见这部黄巾军必非同一般!”
“最难办的是那些佩有道符的黄巾,竟悍不畏死,近乎刀枪不入!着实恼人!”乐进的先登营便是以身先士卒,勇往直前闻名,但见了那些疯狂的黄巾军,却也不得不佩服张曼成、波才的领兵能力。
话虽如此,但王越却是不甘心,被老丈人鄙视,却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咬牙说道:“不管如何,我们总得找他们掂量掂量,不能让这些人小瞧了我们!”
“不错!”众人义愤道:“我们是人少,可我们个个以一敌百,怕他们做甚,总得想出个办法,给他们带记狠的!”
“对!不能让他们痛快了!咱们明天便干他一票!”
当晚,众人便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准备以两千五百人跟十三万黄巾军抗上一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