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脑子嗡的一下,满脑子都是震耳欲聋的“啪”声。半晌,他从火辣辣刺痛的左脸感受到:自己被打了。
他父母尚都没有伸手打过他的脸,邢夫人竟然毫不留情的扇他脸,凭什么!
宝玉委屈万分,嚎啕大哭起来。场面也乱了,袭人、麝月等忙慌忙围着宝玉哄她。邢夫人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也吓够呛,谁不知道宝二爷是老太太心中的宝贝,府里人除了政老爷夫妇敢动一动宝二爷外,谁敢跟他说个“不”字,更别提打了。
真真为自家主子捏一把汗!
宝玉哭够了,倔强的抹干泪,意欲与邢夫人评理。袭人怕惹出更多的事端,毕竟在邢夫人跟前,宝二爷是个小辈,怎么说都处于弱势。袭人赶紧给麝月、秋纹几个使眼色,几个丫头一边劝一边拉着宝玉出去。
袭人则留下,替自家爷给邢夫人赔不是。
邢氏打量袭人,轻笑:“你倒是个厉害的,管得住你家主子。去吧,叫他在老太太和她母亲跟前好好告我一状。”
袭人被说中心思,惊恐的一愣,随即皱眉隐忍着给邢夫人行礼,当告辞了。一出来,她便命麝月等快速将宝二爷送到老太太跟前去,趁着宝二爷脸发烫眼红肿的功夫,老太太必然瞧着心疼。而她,则快步到王夫人那里告状。
随后,王夫人带着袭人风风火火的往贾母处走。
贾母正在屋子里抱着宝玉,骂立在地中央的邢氏。
邢氏半颔首,不卑不亢,显然是出于尊敬贾母这个长辈才这样,根本没有对于她的所作所为忏悔,自然也不会觉得此事儿她办的错误。
王夫人着忙的看了看宝玉微微发红的左脸,转而愤怒的看着邢氏:“嫂子,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打宝玉?”
贾母早气得说不出话来,跟王夫人道:“问她没用,我说什么她都不言语!”
“嫂子,你有胆子做,没胆子说了?”王夫人冷笑。
邢氏突然抬头,冷冷的目光射向王夫人。王夫人一愣,吓得退了一步,随即觉得自己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她,挺直腰板子,梗着脖子看她。
“才刚我不言语,是因母亲气大发了,我怕自己在说什么,惹母亲不开心。”邢氏道。
贾母一听这话,气得拍桌:“你瞧你把这孩子打的,你还有脸说自己孝顺?”
“赦老爷来了!”传话的丫鬟话音刚落,便见身穿一身苍劲玄衣的贾赦迈进门。
贾赦似乎已然听说了此事,一进门就先观察贾母和王夫人的情绪,而后目光紧盯着自己媳妇的背影,快步走到她跟前,与邢氏并肩而站,共同面对着贾母。
“你倒消息灵通!”贾母不满的瞥一眼贾赦。
贾赦赔笑:“儿子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吏部侍郎也就不用当了。”
王夫人听贾赦这话,想起自己的丈夫贾政。贾政做的工部员外郎,比贾赦品级低,操心的活计也少,既然贾赦忙完回了来了,他也该回来。自己儿子都被人打了,怎不见他来帮衬自己?王夫人心里油酸又嫉妒,更加憎恨邢氏。
王夫人的目光顺路扫过贾赦,微微惊讶于贾赦如今的状态。他是大哥,比贾政还虚长了几岁,怎么如今拾掇起来,竟看着比贾政精神年轻几倍不止呢。再看看站在他身边的邢氏,本来就是个继室出身的,年纪小,又是个底子好的。俩人这么一站,样貌上还真是相得益彰,十分相配。
王夫人见此状,加之想起自己被夺走的管家权,以及二房在荣府地位日益减退的状态,心里更加记恨了。
贾母被贾赦堵得没话说,默了会儿,指着宝玉的脸蛋,对贾赦骂道:“瞧瞧你媳妇干的好事儿!”
贾赦笑了笑,走上前,心疼的瞧了瞧宝玉的脸蛋子,微微有点红印,估计也就是一巴掌的事儿。“小孩子家家的,谁家男孩小时候不得调皮被长辈打两巴掌的。”
“小?他可不小了,正是长脸面立威的时候,被你媳妇这么当面一打,叫他以后在下人跟前还怎么做主子!”贾母厉害道。
贾赦轻笑,看向媳妇。
邢氏抬眼看贾母:“母亲,您也说他不小了,也算是个小大人。他知道给自己长脸面,知道顾忌自己的威严,怎就没想过别人?他每日不知廉耻的在邢丫头林丫头跟前晃荡的时候,怎就没想过人家的感受?人家闺中的姑娘家要不要清白,有没有脸面了。
我忍他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也警告教训过,今早他竟然猥琐的躲在我大们房门后的梧桐树后,贼眉鼠眼地不知道偷窥什么。您叫我怎么忍?难不成我要为个不懂事的小辈,叫我的外甥女和内侄女受一辈子的污名不成!今儿个我教训他,打他一巴掌是轻的,以后再叫我瞧着他这样,别说一巴掌,一百个板子也使得!”
贾赦和适宜的点点头。
贾母见这对夫妻一唱一和,气得无以复加,拍桌直骂。
王夫人气哭了,搂着儿子跟贾赦和邢氏道:“嫂子怎能这么想呢,宝玉心思纯净的,府里人谁不知道?他不过是好心的找几个姊妹们去玩,又有什么错,值得你这样苛责他!”
“这就有趣儿了,我怎么听说弟妹极为不满宝玉跟丫鬟们亲近玩耍,甚至还为此训斥了大骂了一两个出府的。那会子弟妹怎么不以为宝玉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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