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胡同走,小步哒哒的跑了一段路,突然感觉后面有异,方想回头,一把凉冰冰的刀就抵住了他的脖子。
“敢动,就刺穿你的脖子。”
对方声音不大,还听出是个女子,正自心惊的宇文佐顿时轻松了些许,眼睛使劲往后看,看不清庐山真面目,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讨好道:“姑娘取财?开个价。”
劫持他的是秀儿,此处虽然是胡同,也还是怕有人来往,遂命令道:“前面有家客栈,咱们进去说,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我手一抖,噗嗤,你这白胖的脖子可就变成红的了。”
宇文佐自小也学过几天功夫,后来只顾着花天酒地,都生疏了,但想对方是个女人,或许可以一搏,他试着动了下,突然哎呀一声,秀儿毫不留情的给他那白胖的脖子划开一道大口子,冷笑:“再动一动试试,看你还有没有命来做皇帝。”
这个人家都知道?
既然人家是知己知彼,差不多还有同伙,宇文佐遂放弃反抗,乖乖的跟着秀儿来到前头不远的福来客栈,要了间房,在店小二惊诧的目光中上了二楼,耳听后面那老迈的掌柜摇头晃脑的感叹:“世风日下啊。”
一男一女,一间房,难免误会。
进了房,秀儿便将门在里面拴上,又用刀逼着宇文佐,正想用绳子把他绑上,骤然间街上马蹄乱如疾风骤雨,更兼着吵吵嚷嚷大肆喊叫,她一惊,心里想着宇文佐的那个随从这么快就带人来抓自己了?
噔噔跑到窗前去看,就见街上全都是兵,她也搞不清是哪路兵马,窃以为是来抓她的,左不过是死,先拉个垫背的,总之这齐王也是皇家人,杀个王爷祖父也不算枉死,她转身来抓宇文佐,却发现宇文佐已经撞开门跑了出去,她拔腿就追,宇文佐捂着脖子上的伤朝楼下跑,脚下踏空,滚下楼梯,顾不得摔的鼻青脸肿,高喊:“救命!”
街上那些人马冲了进来,非是听见他的喊,而是进来抓人的,误打误撞,碰见他给追杀,某个兵头手一指:“救齐王!”
倒霉的是,竟有人认出了秀儿:“那不是尚儒庄桥头客栈掌柜的么。”
秀儿大骇,放弃宇文佐撞开几个兵丁夺门而逃,慌不择路,搞不清东南西北,耳听后面有追赶声喊杀声,她站住了,自己今个恐要命丧黄泉,想起兰猗的话,自己若给抓住,势必会连累公输拓甚至公输家族,她垂头看了看手中的刀,心一横,叹息道:“您老慢走,等等孙女。”
泪落如雨,举着刀朝心口刺去,突然手腕一酸,刀哐当落地,她竟半身麻木不能动。
是兰猗出手,情急下从后头击中了她的肩井穴,此穴位于肩部,属于死穴,手法得当可以治病,打法得当亦可以御敌,兰猗素来对穴道深有研究,下手轻重相宜,只将她镇住,却不伤身体,当下绕到她面前,无奈的晃晃头对身边的春喜和冬喜道:“带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