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难以置信:“怎么会?”
没来由的,周身不舒服,亦或许不是对姐姐的心疼,而是对生命的敬畏,也可能是对姐姐的怜悯,这感觉无法言说,自言自语似的重复:“怎么会?”
兰宜任由乱发遮挡着半边脸,一只眼的目光也是那样的森冷恐怖,咬牙道:“又是夹竹桃。”
出口方觉不妥,上次她打算用夹竹桃自戕从而嫁祸给妹妹,而今这句话,聪明绝顶的妹妹一定明白上次是怎么回事。
早就知道的事,兰猗并无纠缠,只问:“皇上应该让人查过了吧?”
兰宜冷冷一笑:“那又怎样,后宫这样的事多着,有多少能查明的,大多都是不了了之,皇上说会继续查下去,可我怕他顾念旧情,楚皇后可是他的结发之妻,他舍得惩治么。”
兰猗有些费解:“姐姐怀疑是楚皇后?”
兰宜笃定道:“她的庭院里都是夹竹桃,更何况她当初极力阻止我进宫,不是她还有谁。”
兰猗想:“楚皇后不会那么傻的,滑胎的法子有很多,她为何非得选用夹竹桃呢,这不是故意泄露自己么。”
兰宜觉着有理,看向妹妹:“你之意,是旁人?”
兰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或许罢。”
不自觉的,手在姐姐后心处轻轻抚着,这是个习惯动作,闺中女儿时,姐姐身子骨弱,三灾八难的经常生病,兰猗就经常这样给姐姐抚着后心以此减轻她的痛楚,至少是个安慰。
这种感觉久违了,兰宜非但没觉出舒服,反而有点别扭,姊妹兄弟同夫妻感情一样,一旦出现裂痕,你用心弥补,也还是难以恢复如初,更何况她猜测,怎知这不是妹妹乔张做致呢,往旁边挪了点距离以此躲开兰猗的手,随后喊春盛:“去把安公公叫来,他入宫早,同他商量下,他可是了解那些女人的底细。”
不多时,狐安给春盛找了来,见兰猗在,他很是意外,目光中也多了几分警觉。
兰宜倚着枕头,心口的痛更比身上的痛来的彻底和真实,她曾经想亲手杀了腹中孩儿,以此一箭双雕的嫁祸给妹妹和楚皇后,然随着月数越来越大,为人母亲的柔情早已淹没最初的打算,望着狐安这个心腹道:“妹妹从小到大就聪明绝顶,今个本宫把她宣进宫来,名义上是为了陪伴,其实是为了调查究竟是谁害了本宫的孩儿。”
狐安心里一抖,齐王宇文佐与公输家的纠葛他听说了,宇文佐非但没能抓到刘秀扳倒公输家,还亲自往宇文佑面前说是自己的错,狐安心知肚明宇文佐是不会看错人的,刘广袤给宇文佑杀了,刘秀作为孙女必然恨透了宇文家人,抓不住皇上抓齐王也是情理之中,宇文佐突然改口,必定是有了什么不得已的因由,公输老夫人威严有余谋略不足,而公输拓不在家,定是这个兰猗掌控了一切。
所以,兰宜要兰猗进宫帮着调查,狐安明白这事不用多久便会水落石出,他也就麻烦了,迟疑再三,狠狠心道:“娘娘不用查了,这事是奴才做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