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猗不敢说真话,真话是去年上元佳节,她和姐姐给父母允许上街看花灯,碰巧遇到个卖书的摊子,当然都是闺中女儿不该看的书,因为书中的故事无外乎是才子佳人,她实在好奇就偷着买了几本,其中有这么一个故事……
一个书生救了只受伤的银狐,后来那银狐为了报恩,幻化成美人过来服侍书生,白天就为他端茶倒水研墨铺纸,晚上就双宿双栖相拥而眠,后来那书生高中榜首成了状元,银狐觉得自己已经功德圆满,终究是人畜有别,就挥泪而去,为了让书生不识破真相,银狐留下一具美人的尸首,以病故而结束了这场绝爱,那书生痛彻心扉,画了幅银狐的画像悬挂在自己的书房,其实早在之前银狐醉酒露出原形时他已经知道了底细。
这种书对于闺中女儿算禁书,闺中女儿该看的就是《女戒》、《女德》、《女训》等等,宇文佑问,兰猗答:“是这样的,我曾经做梦梦见过这么一只银狐,所以就绣了幅团扇。”
本是信口开河的敷衍话,宇文佑大抵是太过思念苏银狐了,自言自语:“难道是她给你托梦?”
她,兰猗不知道是谁,张贵玉知道是谁,为了安慰宇文佑,他岂止是信口开河,简直是信口雌黄,靠近宇文佑小声嘀咕:“都说苏娘娘已经羽化升仙,娘娘托梦给安远候夫人,想必是告诉皇上她现在很好,请皇上不要太过挂念。”
宇文佑似信非信,然除了这个解释,苏银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真没有更合理的说法,他拿着那银狐合欢扇若有所思,忽而长叹一声,她是神仙,自己是凡人,天上地下,永不相见。
如此想,心头突然堵了块石头似的,喘息都费尽,天上地下永不相见,这是一种残酷的绝望,宇文佑看向兰猗,太过痛苦,嗓音都变得嘶哑:“公输夫人,你能把这柄扇子送给朕么?”
兰猗想,天下都是你的,何况区区一柄扇子,忙道:“皇上喜欢那是臣妇的荣幸之至,臣妇愿把扇子敬献皇上。”
宇文佑点点头,随后起身吩咐张贵玉:“朕乏了,回去躺一会子。”
张贵玉就高声知会外头那些太监宫女和门口的天子亲随:“摆驾!”
宇文佑看也不看对他相送的兰宜等人,出了门坐上暖轿,一路盯着那银狐扇子看,回到寝宫即躺在龙床上继续盯着那扇子看,仿佛看得久了,那银狐就会幻化成苏银狐翩然而落,以慰藉他思念之苦。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点困倦,方想闭上眼睛歇一觉,小内侍进来禀报:“皇上,欣嫔娘娘来了。”
正愁闷,来了胡七儿,宇文佑道:“传。”
胡七儿就嘻嘻哈哈的跑了进来,看着毫无规矩,却也知道先拜见皇上,然后爬上床来,笑道:“皇上,我又想起好听的故事了。”
宇文佑没精打采道:“说说罢。”
胡七儿瞥了眼银狐扇子,略有迟疑,随后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坊间传言,说是有位叫苏银狐的女子羽化升仙了,修炼千年之后她又转世投胎,便是现今的安远候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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