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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给兰猗尽收眼底,当着她这个外人,兰猗不想提顾纬天说的事,就数冬瓜道茄子的拉起家常,第一次与公输拓如此融洽,俨然一对老夫老妻,媚嫦兴致更高,她可是个极爱热闹的,聊着聊着,就聊到绣卿的婚事上,嫁妆已经提早置办齐全,日子也定好,只等刘家过大礼,对于这桩婚事,兰猗隐隐有些担心,那刘家九少爷刘勋他是见过的,也知道绣卿颇为不满,叹气道:“绣卿怕是不高兴呢。”
媚嫦口中塞着芋头,呜呜道:“同意,四姐姐同意。”
兰猗隐约听见,奇怪绣卿之前赌气不嫁,转头就同意了,想着或许是老夫人劝过,亦或许是绣卿觉着自己胳膊扭不过大腿,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侯府,老夫人的话就是圣旨,料绣卿大概是想通了,如此自己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
坐了一会子,心中有事,兰猗就对公输拓道:“咱们也叨扰二姑娘这么久了,还是回去吧,眼瞅着绣卿的大日子来了,嫁妆上的不用你操心,好歹你得过问下送嫁妆的人都怎么安排。”
家里的事公输拓向来不插手,也晓得兰猗这样说是另有其他目的,不是故意刺激陈淑离的,就是想要自己回去有事商量,他就下了炕:“等下我找薛庆问问,家里的小子多着,挑几个精壮又精神的。”
各自穿了斗篷,从凤翔苑出来时果然雪停了,天就变得更冷,瞬间呼出去的气凝结在眼睫毛上成了冰珠。
一路上兰猗同公输拓毫无交流,几次公输拓同她说话她或是“嗯”或是“哦”或是不言语,公输拓与陈淑离的话像根刺,固执的扎在她心口,她本也不想同陈毓离比较,人家那是结发夫妻,但就是止不住生气公输拓,等回到自己的房里,搂着火盆子开门见山说起顾纬天提及的苏银狐的事。
公输拓是了解当年那一宗的,但说苏银狐转世投胎成了兰猗,他非但没有笑,还围着兰猗转了又转,严肃道:“别说,还真像。”
兰猗脸色一凛:“我这里急成什么样了,侯爷还有心开玩笑,即便苏银狐真能转世投胎成了我,这也只是民间故事,皇上要顾纬天把这事编进史书,你不觉着奇怪么?”
史书,是记载一个朝代大事的,毫无根据的民间传说当然不能算,但涉及到苏娘娘,这也不是不可以,公输拓晓得宇文佑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大做文章的,什么羽化升仙,什么转世投胎,自己经常在街面上混,从未听说过,这种话定是才传出来的,也就是说这话或许是宇文佑传出来的,具体目的还不知道,但绝不是好事。
为了安慰兰猗,公输拓故意满不在乎:“苏娘娘是妃子,是天家的人,这就是大事,记入史书没什么不对。”
兰猗方想反驳,皇上为何说苏银狐投胎成了自己呢,没等出口,就听秋落哎呀一声,她忙回头看:“怎么了?”
秋落垂头直直的看着地上,兰猗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地上有块黑乎乎的东西,她问:“那是什么?”
秋落道:“像是……二小姐在宜妃娘娘宫里吃剩下的那块糕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