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春盛放下手中的活儿,信誓旦旦:“奴婢不傻,这事要是给皇后和贞熙皇贵妃,亦或是欣嫔知道,娘娘可有把柄在她们手里了。”
说完春盛即去了太医院,以给兰宜拿凝神香为由,诸如安息香,这些个香料里掺杂了草药成分,所以历来都是由太医院管着。
见到狐彦,他正病怏怏的对着一干太医交代公务,春盛唤了句:“院使大人,咱们娘娘说需要些凝神香,想请大人在里头加一些舒心散,不知成不成?”
提及这个女儿,狐彦冷冰冰道:“回去告诉你们娘娘,不成,舒心散是发散之物,凝神香是聚合之物,两种物事犯冲。”
春盛见那些太医都在,无法直言,眼珠一转道:“这话请院使大人亲自跟娘娘去说吧,否则她不会信。”
狐彦不知是真的不明白个中曲折,还是存心不想见那个女儿,头也不抬道:“刘邃,你去。”
刘邃,狐彦很当意的一个太医,彼此虽未拜师徒,刘邃也从他那里学了很多医术的精髓,所以对他的言听计从,躬身应了,方想走,春盛拦住道:“刘大人并不管栖兰宫的事,贸然去了,娘娘不但不会信他,反倒会觉着院使大人拿大呢,所以还是请院使大人亲自去罢。”
听春盛一再的坚持要他去,狐彦似乎起了疑窦,来看春盛,见她似乎在给自己使眼色,刹那醒悟过来似的,咳嗽两声道:“也好,我亲自去,顺道给娘娘请个平安脉。”
春盛见他终于明白过来,就先行回了栖兰宫。
狐彦也不带一个随从,自己拾掇个药箱就往栖兰宫而来,途径晓园时不期然而遇到了顾纬天。
晓园,是相对夕园而言,晓园顾名思义是宫内之人晨起闲逛锻炼之所在,夕园其实也是宫内之人晨起闲逛锻炼之所在,用途一致,为何名字不同,只为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取意太阳从东方升起由西方落下。
顾纬天来晓园并不是锻炼,更没心情闲逛,而是他时刻在关注栖兰宫的动静,却不知该以什么由头能见到兰宜,他是翰林院学士,又不是太监又不是太医,又与兰宜非亲非故,没有什么理由,所以他就事先找到狐彦,设下这一计,让狐彦装病,他估摸兰宜即使不心疼父亲,也还怕父亲心疼二女儿做出对她不利之事,果然成功,所以顾纬天是在此堵截狐彦的,彼此见面简单招呼,顾纬天急着问:“怎样?”
狐彦点头:“大人可以随我前去栖兰宫。”
说完拿出早已准备停当的太医服饰交给顾纬天。
顾纬天寻个树后头迅速换好,然后同狐彦一道来了栖兰宫,于宫门口使个宫女进去禀报给兰宜。
兰宜知道父亲要来,早做了准备,此时就端坐在临窗大炕上,手中拈着一条帕子,不擦汗不擦泪,就像夏日里手不离扇,都是些点缀,耳听销金撒花的软帘子给宫女打起,她抬头来看父亲,也就看到了父亲后头的顾纬天,虽然顾纬天穿着太医服饰,终究与她有过非同寻常的往事,所以她太容易记住这一张面孔,一瞬间如遭雷殛,手中的帕子翩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