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摄政王府内。
晏黎此时正缩在床侧旁,一只手臂虚搭在床榻上枕着头,另一只手上依旧紧握着那柄匕首,已然还保持着昨夜睡前的姿势。
不知又过了多久,敲门声响了起来,她有些不耐的蹙起眉头,正想着谁大清早的扰人好梦。
“晏黎,快醒醒,王爷愿意见你了!”屋外,流煋略显高兴的语气,穿透紧闭的门缝,落入晏黎的耳中。
此时的她还未完全清醒,微微抬眸,刚要下意识的揉揉自己的眼睛,却在见到手上的匕首后骤然顿住。
昨夜发生的事情,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真真假假,晏黎早已恍惚。
能自由出入王府的人太有限了,刺客那种身份从来都是有来无回,自然不在她的思虑范围内。
而剩下的人里,她再三思虑后,倒是宁愿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梦。
“晏黎?”
没有得到回应的流煋语气突然变了,多了几分焦急,“你都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别不是想不开寻死了吧?”
“王爷已经打算见你了,你可千万别犯糊涂啊。”
跨度过大的话让晏黎回了神,她极快的将手中的匕首放回原地,又快速的理了理身上的衣物与头发后,便上前拉开了房门。
她实在是想不通,流煋是如何将睡了一天一夜与想不开寻死联系在一起的。
“真的?”
晏黎望着匆匆赶来的流煋,脸上全然没有他心中所料的欣喜之色,只是全凭良心的惊叹。
可她要是能高兴就怪了。
晏黎原本以为这种清净的日子能多过几日,结果两眼一睁就是干,一天到晚的哪里有那么多活啊。
结果,这年头,什么人都想死一死,直接就如同旱地拔葱般,拔高了她的任务量。
“对啊,王爷今早特意交代我,让我带你去……”
流煋原本说得还算流畅,可说着说着,便突然顿住,唇角缓缓拉平。
晏黎抬眸:“你可别告诉我,你忘了后半句。”
她总觉得这种场景有些熟悉,像是已经发生过无数次般,她的内心竟是掀不起半点波澜了。
而流煋也笑不出来了,一言难尽的望着面前的晏黎:“没,王爷要我带你去水牢,说是会在那里等你。”
近乎是一瞬间,流煋想到了最坏的打算,他张了张嘴,却不想晏黎开口打断了他。
“去水牢啊,那不用你带了,我认得路。”晏黎收回目光,合上门,随口应道,“你去忙你的吧。”
见她毫无防备,流煋紧张得不行,将人一把扯住后,刚张嘴,眸光却瞥到晏黎后颈处上那片诡异的红印上。
小小的,可落在那白皙的脖颈上,实在过于打眼。
“你脖子这怎么红了?”他指了指,可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晏黎,不知出于何种缘由的,想要索要一个答案。
流煋不知自己是站在何种的立场,看到这幕,便像是看见自己照看大的崽被糟蹋了般。
而一些念头一旦开始,便犹如春后竹笋,疯狂的往外窜,不管如何的压制,也收不回去,除非能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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