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崔木仁这下安心了!靠着车篷,眯上眼睛,得意地想:
什么狗屁女青天?还想跟我斗?看你这回怎倷我何?……
他正想得入神,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崔木仁把头伸出车窗外问道:“怎么不走啦?”
“崔庄主,此地已是泗水境外了,你走不了了!”那头领回头冷冷说道。
“什么?……”崔木仁一阵眩懵。
“崔木仁!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犯下如此罪行还想溜之大吉吗?”苏婉忽然驾马驰来,立在车前,厉声喝道,“来呀!上方宝剑伺候!”
“啊!”崔木仁一看见苏婉,顿时就觉得头脑发胀,舌头根发麻,大叫一声,昏死过去。苏婉当即砍下他的头颅,气恨恨地说道:“便宜了你!”
崔不悔一听七夫人回去禀告,也痛得胸口发木,“扑”地吐出一口鲜血。
“啊?”几位夫人吓坏了,赶紧过来扶他。
“快!快去备船!我兄弟命不保矣!”崔不悔甩开她们叫道。
“啊?不是兄长您安排的吗?怎会有危险?”七夫人吃惊道。
“我什么时候安排过?这都是苏婉那个女人的诡计。你们……,都是一群没有脑子的蠢货!”崔不悔顾不上生气,赶紧快马来到江边,驾舟催速使往对岸。等他赶到,崔木仁早已人头落地。崔不悔看到兄弟的尸体,不觉又是一阵眩晕。他按捺悲痛,稳了稳身子,指着苏婉怒道:“你……苏……大胆!你一个小小巡案,竟然敢目无圣君、滥用刑法?这等关乎国体的大案,理应由皇上亲自裁定,你怎敢私自独断?”
“没有哇,中堂大人?我可是按照您的吩咐行的令啊?这里可是远离泗水边境了呀?”苏婉急忙分辩说。
“你……,你……”崔不悔气得差点又吐血。
“中堂大人,对不住了!国法面前,我家大人也不敢徇私枉法不是?大人也深知中堂大人的难处:一边是国法无情;一边是手足情深。所以才选用了这个办法。得罪之处,还请中堂大人多多体谅才是!”上官飞赶忙上前施礼致歉。
“是啊!中堂大人公正无私、大义奉国,实令苏婉钦佩!不到之处,下官这厢赔礼了!”苏婉也施礼奉承道。
“苏大人客气了!你的铁面无私,老夫算是领教了!”
崔不悔从恨碎的牙缝里吐出这几句话来。心里咒骂道:苏婉你这个蛮婆!你一小巡案,竟敢不把老夫放在眼里?居然一点情面都不讲是小,还跟我玩了这么一手?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会落到我的手上,你看我怎么弄死你?……想到这里,他强压怒火又问:“我兄弟的黄马褂呢?”
“回禀中堂大人,在这里。是崔庄主自己脱下让小的代为保管的。”那个衙差拿出黄马褂答道。
崔不悔接过黄马褂,低头看看崔木仁的尸体,不由落下两行泪水:兄弟啊!不是大哥不救你,是你自己太没脑子啊!你平日这么精明,怎就着了她的道呢?这个女人是没把你大哥放到眼里啊!是大哥没保住你。……你等着!这个仇大哥早晚给你报!她总有一天会栽到我的手心里。……崔不悔一边默默念叨,一边脱下外袍盖住崔木仁的尸体。然后擦了擦眼泪说:“苏大人,人生是恶,死后为大,我总不能让他就这么暴尸荒野吧?我得带他回庄上安葬。”
“中堂大人请节哀!下官这就让人把他运回泗水。”苏婉说着就令人将崔木仁的头颅包起,连同尸身一起抬到船上,返回ZS县城。
崔不悔命人先把兄弟的遗体运回钱庄,然后又问苏婉:
“苏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汪、姚二人?”
“当然是无罪释放啊?”苏婉答道。
“苏大人,汪芙蓉乃圣洁之女,现已证明失节,更何况,她与哪姚豹关系暧昧,你若将他们释放,叫老夫如何去向皇上回禀?”
“中堂大人,汪芙蓉是被迫失节,她是原告苦主,何罪之有?她与姚豹虽患难共处,却清清白白,又何来暧昧之说?”苏婉反驳说。
“你……,你这是有意偏袒!汪芙蓉是皇封圣女,失节意味着什么?那是卸毒金牌,欺君枉上!她与姚豹非亲非故,却哥来妹去的,说好听点儿叫暧昧;说句不好听,就是奸夫****崔不悔气愤地指责说。
“中堂大人!……”看崔不悔如此愤怒,苏婉欲言又止。他也清楚自己斩杀了他的兄弟,这口气他出不来,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所以没再多说辩解,怕再把他气个好歹来。
崔不悔继续说:“你这么一味地包庇他们,是不是想让皇上收回承命,废除贞节金牌啊?”
“这个……”苏婉被问难住了:是啊!这个金牌用好了是导人向善,安抚坚贞忠烈之苦妇。用不好就是奸人架在弱女脖子上的刚刀,管你冤不冤?……
苏婉想到这里,心里真是窝火。有弱者不能救,善良的不能赦,我这官还怎么当……?
上官飞看出她的心思,忙说:“中堂大人说得没错。既然是御赐之物,理因由皇上亲自裁定。大人不如升堂将此案暂作个了结,然后再去奏请皇上定夺。”
“嗯,有道理。”苏婉一听,心中有了主意。连忙升堂,将汪芙蓉姚豹带到堂前。
“贞节牌坊一案已经全部查清,主犯崔木仁已经正法。家仆姚豹受人陷害,实属无辜,现当堂释放!民妇汪芙蓉被迫失节,虽然无辜,但她毕竟是皇封圣女,有无背叛圣洁金牌,得皇上说了算。所以暂且收押,等我奏请皇上之后再作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