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是三级,以指数形式上升,目前最高六级,史上至尊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八级。每一等级又分为下中上三阶,就像大境界中的三个小台阶。
而她自己,很不巧,是擦着底线生活的:“二级上”。
比下有余,可比上……地缝不够大。
蓝凌何有些失望地咂了咂嘴,顺着“本体”的人设深入了解下去——
该被穿之人,与她同名同姓同龄,十九岁零一个月,入文峪学院第五年。
二级上的她,本就天资贫乏,更惨之处在于天生某窍不开,不懂得力量外放。别人的异能都有着响当当的特效,她却和常人无差异,故被划归到爹不疼妈不爱的“其他类”。
不过,此位蓝凌何也是个能人。她依靠优异的课业成绩,把总评拉上及格线,不至于被驱赶出学院。虽然留校的代价是受尽排挤、沦为笑柄。
曾今,她也有着血气方刚的棱角,在学院论坛上,指控学院对待低等级能力者的不公,明文写下:学生会的地位过高,一手遮天,有违人和。又在字里行间暗示:某些能力者虽有力量,却智力捉鸡,数理化都不会,草包成群。
不出意料,底下清一色的骂啊!
刚入学不久的她,瞬间被鄙视的主流淹没。
虽然之后蓝凌何学乖了,夹着尾巴当学霸,但怎奈厌恶她的人太多,岂能安宁?
比如,依照学院规定,能力者要参加“实战演练”。蓝凌何的能力丝毫掀不起波澜,只得向对方九十度鞠躬认输。
于是,她这幅样子,被做成了表情包。
学年末,优异成绩表彰的公示栏上,她被置顶的名字却被人划掉,改为浓墨重彩的六个字:“渣受的蓝莲花”。
教师们都附和着笑,不敢多言。
她挤在哄笑的人群中,咬了咬牙,用耳不可闻的声音怼回去:“一点都不像,真是个烂谐音。”
由于活得实在卑微,她在假期回家之际,诚恳地向父母提出:“我退学算了,你们就当我不是个能力者好了。”
母亲一听就愣了:“开玩笑的吧?你可是我和你爸两个家族八代人中唯一的能力者啊!十里八乡都知道咱家出了个人才!”
蓝凌何苦笑:“你们走眼了,事实证明,我是个废材。”
母亲嗔道:“女儿啊,你说什么丧气话?你那二级上的能力值可不是摆设!”
“二级上,就和六十一分似的……”蓝凌何叹了口气,“妈,我把自己生生地拔苗助长,结果每况愈下。我真的累了,拼不动了,我退出行吗?”
“呀!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文峪学院是别人家的孩子做梦都进不去的宝地,要是你自愿退学,传出去,这让我和你爸脸往哪儿隔?!”
蓝凌何抿了抿唇,轻声道:“瞧您说的,让我好生羡慕别人家的孩子……不用和家人共享脸皮。”
母亲蓦地瞪起眼,面有怒色:“你还指责起我来了?我警告你啊蓝凌何,想退学门儿也没有!你若回家,我连门都不让你进!”
闻声,父亲也走来,和母亲并肩而站,一字一顿道:“你天生有才,一贯优秀。若是受点挫折就半途而废,放弃了大好前程,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蓝凌何张了张嘴,再无争辩。她默默回屋,收拾好返校的行李,把眼泪一股脑擦干。
不久后,她回到了又爱又恨的能力者学院。
再度开学,经官方仪器检测,她依旧是那个力量值为76的二级上能力者(几位数=等级)。
果然,优越感什么的,她不配。
这一个个学年啊,终而复始,毫无进展,像没有尽头的循环。
直到——
身体成了别人的。
而原本的一切,成了让穿越者大跌眼镜的“人设”。
乐不乐意都没用了,她算是从不济的命运中,以最不可预料的方式解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