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还没被饿死罢了。
流民的大量到来,让当地的官府很是紧张,不但不出粮救济,还相互驱赶,只要流民不再逗留本县境内,就算‘保境安民’了。
流民得不到救济,为了生存,一些人就滋生了恶念,偷、抢、啸聚成匪就不可避免了。
车队一路南下,可是被不少三五成伙,数十成群的匪类骚扰,好在文启东武力强横,没有啥损失。
车队南下的第五日,半天的路程后,赶车的把式蔡老三颠颠跑到文启东面前“道爷,前面快到保定府了,你看是现在停车,还是到了府城再歇脚?……”
文启东看了看远处,还不见府城城墙的影子,就问道:“离府城还有多远、”。
自称地理通,夸口曾经从京师到洛阳跑过两趟的蔡老三,连忙回道:
“道爷,离府城还有二十来里,一个时辰的路程,天已正午了,小的们都有些乏了,道爷你看……”
由于蔡老三跑过远途,这一趟出行,他是几名车把势们的临时把头,路上的一些琐事,都是他来决定。
像是这些京师车行里的车把势们,雇佣他们的要是软弱之人,一路都会是他们说了算,有时欺负一下雇主,让雇主请吃请喝只是常事,严重的谋财害命也不是没有过。
古话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这句话说了五个职业,在古代,从事这五个职业时间长的人,不用寻找罪证,把他们杀了都不会冤枉?
简单说,因为这些都是谋财害命最方便的职业。
车、船、脚,这三个职业相同,都是为人运输的职业,在古代,走到无人烟的荒山野岭之地,把雇主杀了谋财害命,是不是比挣那两个苦力钱来的痛快。
水浒里的不少‘英雄好汉’,如矮脚虎王英,船火儿张横等,吃的就是这碗饭。
其中,孙二娘和张青两口子,就是‘店’家的代表,杀死住店的人,夺其钱财后,还把人剥了,做成人肉包子,哪怕是武功高强的无名头陀,都栽在他们两口子手中,吃了板刀面,就问你,住这样的店,怕不怕。
牙,在古代就是指的各种中介,鱼牙、人牙等,在客户和厂商中间两头盘剥,有时还直接把客商‘吃掉’,你说这样的人可不可恨。
随文启东出京的这几个车把势,说不上恶人,也不是啥好人。
像是文启东这样的单身雇主,本来是他们‘欺负’的对象,只不过算他们倒霉。
被东厂番子找来給道士送书,谁知雇主道士却是一头‘猛虎’,一路上,几个车把势不但占不到好处,还得像孙子一样,鞍前马后侍候着。
这不,想歇个脚,都得陪着小心,来请示这个手段强横道爷的意见。
不小心侍候着不行啊,几名车把势,可是被道士杀人如割草般的手段吓住了,深怕一不小心惹怒了道士,也被文启东削去了脑袋。
文启东抬头看了看天,走了一上午了,看这几个泼才和几匹驽马,确实力尽,那就歇歇吧。
几个车把势见文启东答应歇歇脚,就寻了一处路边的空地,把马车赶离了道路,在空地上扎下了临时的营地。
不能把马车停在官道上,是因为会堵住南来北往的车队行人,而且拉车的驽马也需要下了辕喝水喂草松缓一下。
这条路是涿州到保定府的官道,时不时会有车马商队路过,因为走在这条路上能要到吃的,所以路上的流民也多。
虽然这几个东厂找来车把势入不了文启东的眼,可一路上,在吃喝方面,文启东没有小气。
花不了几个钱,没必要让干活的人不痛快,大棒和胡萝卜相结合,才能让干活的‘驴’不暗暗地尥蹶子。
几个车把势在空地上忙活,四个人喂马,三个人做饭,做饭的在地上架上两口大锅,一口锅里焖着粟米饭,另一口锅里炖着腌猪肉。
铁锅和吃食都是文启东出钱买的,出京后的头两天,几个车把势的饭食都是干粮就凉水,文启东一看,怕几个人在路上穿肚拉稀了,就采购了两口铁锅和一些吃食,专门有购买了一辆马车拉着。
得知道士采购的吃食他们也有份,原本只是对文启东敬畏的几个人,立即变得干活用心了起来,对文启东吩咐的事也不再阳奉阴违。
“道爷,您老喝水……”
车把式蔡老三堆着笑脸,提着烧开的热水壶,来給坐在高背椅上的文启东沏茶。
行车赶路,还带着高背椅和小方几,在文启东的淫威下,几个车把势没有一点意见,道爷仙风道骨,还那么有钱,就该有这样的享受。
文启东惬意的喝着茶,看着没有一点污染的深秋风景,不冷不热、天高云淡的深秋季节,没有劳累的出行,也是也是一件畅事。
如果路上没有那么多衣衫褴褛的流民,没有呼啸劫掠的马匪,这样的秋行会更令人心情舒畅。
新续的茶还没喝完,锅中肉汤刚冒出香气,一行来意不善的马队,已经来到了营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