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可最后又断了,古璟瑄不免有些失落。
这沈碧瑶虽然平日里看着一点也不精明,可偏偏她一离开,便会完全失去踪迹,寻也寻不到。
三次,她从他眼前消失过三次,前两次都是她自已出现,这一次呢?难道还要等她自己出现不成?难道,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古璟瑄心中不禁有些气愤。他不喜欢这种无法操控的感觉,仿佛一切只能任人摆布,十分无力,十分束缚,十分……难受。
回到京城之后,风十九悄无声息地离开,瑄王也自然病愈了。
病好的消息一传出去,次日,赵延平就找上门来了。
“我前一阵就想来找你了,可是福贵说你病了,于是我就只好回去了。今日看来,恢复的不错啊。”赵延平一坐下,话匣子就自动打开了。
“找我何事?”古璟瑄问。
“当然是给你送账本来了。你忘了,店已经开了一个月了,该对账了。”赵延平说。
“账本送去账房便是。”古璟瑄对开店之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赵延平一挑眉毛,把账本一递,福贵忙上前接过,差人送到账房去了。
赵延平又道:“今儿个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我今日邀了人一起去城郊跑马,想叫王爷赏个脸同去,如何?”
古璟瑄瞥了他一眼,问道:“你向来不爱跑马,今日为何突然想去?”
赵延平笑道:“自然是有喜事了。”
古璟瑄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我十五岁那年,我爹从关外带了匹马送我,是匹还没成年的汗血宝马。我当时可喜欢了,可是,有一次出去遛马的时候,让他给跑丢了。”
“这事我记得。”古璟瑄道。
当时,赵小侯爷可是在悦宾楼喝得烂醉,抱着酒坛子嚎啕大哭。镇远侯爷听说马丢了,提着大棒过来揍人,见他哭成那样,反而下不去手,让家丁把人抬回去了。
“你还记得就好。那马啊,前两天让我给找回来了。”赵延平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古璟瑄惊讶地抬眼看他。
“走了两年的马,竟然还能找回来?”
“对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就前两天,冯少他们约我一起去踏秋,就在城南的那片大林子里,那马听到我的声音,就从林子里走出来了。两年了,他竟然还记得我。你说是不是奇事?我当初叫人把京城里里外外方圆几百里都翻遍了,也没找着它的影子,今儿个他竟然自己出来了。这就是缘分啊。”赵延平似是说得十分感慨,但却听得出来,他此时心情十分舒畅。
“缘分?”古璟瑄皱着眉头,摸索着茶盏,思索着这两字。
“当然是缘分。”赵延平说:“这马可有灵性了,除了我和我老爹,谁也不让碰,在外面见人还会躲开,机灵得很。我们从前一次也没去那林子里踏秋过,这回突然想去了,正好就遇见我的马了,不是缘分是什么?”
古璟瑄想了一阵,突然放下茶盏道:“好,那我便去瞧瞧那马。”
赵延平喜道:“事不宜迟,那这就更衣出发吧,我现在就去叫人把他们几个都叫来。”说完,就直奔回家去了。
次日,古璟瑄上朝之后,又被皇上叫去了御书房谈天。
“听说,你昨日去了城郊围场跑马?”
古璟瑄顿了一顿,才道:“是。”
皇上看了他一眼,笑道:“多与那些官家公子在一起玩玩也是好事,与他们找好交道,有时候会对自己很有帮助。”
“嗯。”古璟瑄随口应了一声。
他如何不知道与人交好于自己有益,看赵延平不就知道了?京城的事情,他无事不晓,可不就是靠这些朋友?只是,他不想而已。
本就不喜欢这京城,不喜欢这里的人,呆在这里不过是迫不得已,又何须再装出一副很喜欢的样子来?
听风揽月楼虽然有着他很多不愿意回忆的过去,可是在那里,他反倒会觉得自在得多。
沈碧瑶顶着风雪赶了几天路,终于到了万年山脚下。
“特么的,总算是到了。都快冻成人干了,没有暖气的大东北,真是个人间炼狱。”沈碧瑶看着眼前的大雪山,心里就生了怯意。
抖抖索索地从怀里抽出那张材料单又看了一遍,然后再一次重重地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应该先去西南寻九眼蛛丝的,那里现在还跟春天似的啊……再不然,去海边找玄青岩,或去西边找赤金石也行啊,为什么我偏偏要先来东北?”说着,风一吹,沈碧瑶又打了个哆嗦:“特么都快冻成狗了,真心不作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