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燕儿一状告吕超为了不回乡丁休,居然隐瞒吕老太爷两年前已经过身的事实!一下子变炸开了窝。
刚还在谈论因为纪燕儿心术不正,才逼得人家叔嫂通奸的人立刻闭了嘴,个个都像见鬼一样观望着康定伯府的情况。
“不会吧,吕老太爷两年前已经过世了?”
“怎么会?要是过世了,哪来的病危冲喜?既然不需要冲喜,为何急着娶亲?”
“可不是!”有人道:“当时我记得清清楚楚。这纪芳儿与康定伯府好像才订亲不到两个月。突然康定伯府说什么老太爷得了急病,要冲喜。于是,才订亲不到两个月就匆匆成婚了。后来发生了纪芳儿被纪燕儿换婚一事,纪燕儿已经品德败坏,小道消息说,永顺大长公主已经决定不让纪燕儿嫁了。是那个卫氏上门闹,说他们老太爷等不得,又是威胁又是求,最后还是把纪燕儿娶了进门。现在娶进门了,又百般嫌弃!”
“对的。要是老太爷跟本就在两年前死了,为何弄个借口要急着成婚?为何明知纪燕儿品行不端还急着娶进门?”
“你们还记得吗?前几天纪燕儿在公堂之上,说那对叔嫂可不是最近才通奸的,是不知通奸了多久,娶她,不过是为了遮掩他们的丑事!”
“可就算遮掩,也不会这么着急地娶!”
“难道,是想掩盖什么真相吗?”
“喂,纪燕儿说过,柳寻雪怀了孽种后,吕承平才想跟她圆房,要借她的肚子给孽种一个嫡出地位!”
“莫非,当时柳寻雪也是怀了身孕?”一个虬髯汉子突然一拍桌子!“俺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虬髯汉子颇为得意地道:“俺还还住在村里时,对面屋的黄二爷家的幺女就卖进了康定伯府当扫地丫鬟。前儿俺在卖猪肉,见她路过,刚好剩下一斤骨头没卖完,就送给了她。她就跟掩抱怨,说柳氏病了!纪燕儿成亲当晚,柳寻雪那边闹得人仰马翻!天寒地冻的,她连屋也不准进。”
“难道是小产了?”一个道:“天啊!一定是这样,否则怎么病了不让人进去!一定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众人闻言,俱是倒抽一口气。群众的脑洞都是极大的,你一言我一语,就几乎把真相还原了!
“真真可怜见的,为了掩饰他们的脏事,居然祸害人家好好的女孩子!原来康定伯府本来就烂成根了,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这样的人家,谁敢嫁进去!人家骆家虽然穷了点,却比康定伯府好一千倍一万倍!要是我,我才不攀那样所谓的‘高枝’!”
“难道说当初换婚的其实是纪芳儿吗?但开始康定伯府的事情,两个姑娘是如何知道的呢?那纪燕儿说不定不知道其中龌龊才攀上去的!纪芳儿也不像那样的人。”
“谁说不像的?天啊!”一个妇人大叫道:“你们难道忘记了她抄宁郡主的舞和图纸吗?那她又是如何知道人家的的东西?她本事大得很哪!当时,因着康定伯府没有退亲,坚持要娶她,我们才以为咱们冤枉她了,毕竟那样的好门户都不退亲。现在才知道,那所谓的好门户之所以不退亲,跟本就是因着她有把柄好拿捏!而纪芳儿早知康定伯府龌龊,就换了纪燕儿的婚!”
“天啊!天啊!绝逼是这样!”这一层层的,剥得实在太合情合理,有理有据了!
整个湛京一下子都炸开了,都说当初换婚的是纪芳儿!纪芳儿早知康定伯府龌龊,就把自己的姐姐换进去,自己嫁到了骆家。
各茶楼、小酒馆说得龙飞凤舞,骆进宇骑着马走在街上,脸色铁青地往骆家赶。
换婚的居然是纪芳儿?贱人!贱人!
“驾!”骆进宇一挥马鞭,就朝着骆家飞奔而去。
“少爷,你可回来了!”守门的小厮一见就大喜,急忙把骆进宇迎进屋。
昨天就是府试最后一天,骆老爷和曾氏料定骆进宇今天会回家,早早就让小厮等在门外。现在一听声音,立刻激动地走出来。
“宇儿,考得怎样?”骆老爷紧张地道。
骆进宇眼圈一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不起,父亲,孩儿……没有考好!一看到考卷,我就想到家里的事情,脑子乱七八遭的,什么也想不起,甚至是连试题都没有做完。”
“你说什么?”骆老爷脸色一白。连试题都没做完,人家考官对这种连卷子是连看也不看的!
骆老爷自己官微人轻,此生就这样了。所以,把所有希望都寄在骆进宇身上。他觉得骆进宇这次是必中的!不只是他,就是骆进宇的老师,国子监的博士都看好骆进宇。
都说以骆进宇的才学过府试就像切豆腐一样简单。会试必中进士!殿试就算不能点中进士及第前三名,也必在二甲前十名之内。再找人打点打点,一定能捞到个好职位,不说前程万里,也算是光明一片了!
但现在,骆进宇居然落榜了!连府试举人都没通过!
骆老爷身子一软,差点就铁坐在地。
曾氏就是嗷地一声大吼起来:“都是纪芳儿那个贱人!整天吵吵吵,闹闹闹!自己换进咱们家,还得了便宜还卖乖,整天好像咱们都欠了她一样!”
曾氏和骆老爷今天一早就听到风声了,但想到骆进宇的前程还要永顺大长公主打点,也不知永顺大长公主现在对纪芳儿的态度是怎样的。所以才一直忍着,想看看永顺大长公主的态度。
但现在,骆进宇落榜了!还要打点有个毛用!才嫁进来不到半年,已经把他们家闹得鸡犬不宁,骆进宇落榜,等三年再考,他们整个骆家怕早就被那贱人给作没了!而骆进宇好好一个才子,也会被那贱人闹成废物!
“休妻!绝逼要休妻!”曾氏面目狰狞地大吼一声,就一手拉着骆进宇,一手扶着骆老爷,带着下人浩浩荡荡地冲去公主府。
……
纪芳儿得知纪燕儿又跑去告康定伯府了,而且还告他们隐瞒老太爷已经死一事。
纪芳儿只感到头一晕!
为什么会这样的啊!什么吕老太爷已经死了两年?为什么她不知道?吕老太爷不是一直养在康定伯府最清静的一个园子里吗?她在康定伯府生活了整整十年!为什么不知道?
不,一定是假的!不会是真的?
纪芳儿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就奔向了公主府,纪芳儿被带去了大理寺问话,还没回来,纪芳儿忐忑不安地在公主府走来走去。
康定伯府怎么能被纪燕儿入罪!怎么能!一定不可以!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像狗一样的庶女而已,凭什么能跳出来?而她前生却……
永顺大长公主和佳柔郡主都坐在厅里喝茶,纪芳儿急得坐立不安。
佳柔郡主就冷笑:“芳儿,你怎么坐立不安?”
纪芳儿脸色一白:“我没有。我只是担心二姐姐……”
佳柔郡主嗤一声笑了:“要是康定伯府真的隐瞒了吕老太爷已经过世两年,那么,他们为什么急着娶亲?我猜,定是为了掩盖叔嫂*之事。真的像燕儿说的一样,他们急着娶亲是为了掩盖丑行。反正……不论怎么说,只要康定伯府满门被抄,那燕儿作为揭发者定会无罪。也算不得是被休或和离了。”
“说不定是假的呢!”纪芳儿一想到纪燕儿能逃出她前世的命运,她就受不了。
她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却控制不住悔和恨,为什么纪燕儿能逃出来,而她不行?要是前生她也揭发了康定伯府,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悲剧?她的希儿也不会死呢?难道错在她身上?
不,怎么可能!她没错!之所以酿成悲剧,不是她的错!是永顺这个老贱人推她进火坑,是纪柔儿不帮她!还拼命地拿自己的幸福刺激她!
“假的?”佳柔郡主冷笑:“芳儿你为什么这么希望是假的?我希望是真的,这样燕儿就能跳出来了!是他们犯的欺君之罪在先,可不是我们纪家姑娘害的!到时燕儿跳了出来,也伤不到我和你的名声,也伤不了纪家姑娘的。娘,你说是不是?”
“嗯。”永顺大长公主脸色有点不好,点了点头。
要是能不伤到佳柔郡主和纪芳儿的名声,也碍不着纪家姑娘的,自然要把纪燕儿捞出来。自家庶女沦落成那个惨样,自己却不搭手,这名声也不好听。
只是,让永顺大长公主脸色不好的,不是纪燕儿能不能跳出来,而是纪芳儿。她清晰地感觉到,纪芳儿,不想纪燕儿跳出火坑!纪芳儿,想纪燕儿死!
永顺大长公主有些陌生地看着纪芳儿,她又想起钱嬷嬷和佳柔郡主的话,纪芳儿,变了!
虽然永顺大长公主讨厌纪燕儿,但也没有恨到想弄死的地步,养着也就养着,就当多养只猫,嫁了就一了百了。
而纪燕儿和纪芳儿也就小时候有过小磨擦,但何至于弄死的地步?这般心狠,还是她的芳儿吗?
“二姑娘回来了!”外面白嬷嬷叫道:“公主,二姑娘回来了!还有,老夫人和大老爷,大夫人、哥儿们和姑娘们都来了!”
永顺大长公主一怔,连忙站起来,只然远远的看到纪燕儿给自家婆母的大伯嫂子等人行礼。应该是进门后碰到的。
“娘、大伯、大嫂,你们都来了。”永顺大长公主道。
“见过公主。”众人连忙向永顺大长公主见礼。
“不必多礼,请进来。”永顺大长公主笑了笑,就把他们都让进屋。
“我是听到外面有不好的流言。”纪老太太脸色不好地道,说着瞪了纪芳儿一眼。
众人一一落了座,望向纪燕儿正要说话。外面白嬷嬷又叫道:“公主,骆家姑爷和骆老爷、夫人一起来了!”
“这……”永顺大长公主又是一怔。
但她还没想明白,曾氏已经一手扯着骆进宇,一拉着骆老爷,嚎叫着冲了进来,一见厅里坐了一大屋子人,也不管认得还不认得。
嗷地一嗓子就大哭起来:“休妻!我们要休妻!休了纪芳儿这个贱人!”
在座的众人大惊,纪老夫人等人突然想到坊间的流言,都露出了然之色。
只永顺大长公主还不知道外面的传言,大惊:“你们说什么?休妻?”
“你们凭什么休我?”纪芳儿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
“就是你这个小贱人弄得咱们骆家鸡犬不宁!家无宁日!”曾氏指着纪芳儿就痛哭:“纪芳儿这个小贱人就是搅家精!搅家精!”
那个“精”字特别高亢有力,都快把屋顶都掀翻了!震得大座众人身子就往后一缩。
永顺大长公主气得脸都青了,正要说话,曾氏又是一声大嚎:“我家宇儿落榜了!都是她害的!”
“落榜?”纪芳儿一怔,像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一样:“不可能!他不可能会落榜的!他明明会连中三元,被点为状元郎,风头直盖吕承平这渣男才对!不可能落榜!不可能!而且昨天才考完,你们怎么知道落榜了?你们一定是想多了!”
“宇儿他答题答得乱七八遭,甚至连试题都没做完,还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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