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门,迎面而来的酒香让奔波了一夜的前太子爷面色顿时不好看了。
他熬夜为了什么啊?
“贾赦,你给我起来!”司徒晨直接喝道。
贾赦睁眼瞧了瞧人,继续了无生机的躺在床上:“我想静静。”
“静你麻1痹起来抓叛国贼!”司徒晨恼怒:“孤怎么会有你这种猪队友啊?”
“哎……”贾赦本来还想装忧郁的,但是司徒晨话说的没错,比起貌似酒后撒酒疯貌似透露了一点点,没准皇帝都不在意的事情,还是抓周君策这个大坏蛋比较重要。
“你出去,我换衣服!”贾赦拉着锦被紧紧捂着自己,认真强调道:“大爷看在你毒1瘾发作的份上,不跟你计较那啥,可是你也别随便就闯人房间,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不提还好,一说起来,司徒晨瞅着衣襟散乱,乌发披散的贾赦,再看看雕刻着百子千孙的拔步床,眼眸一沉,嘴角缓缓一勾,笑容优雅的恍若画师精心刻画出一般,靠近贾赦,带着些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知道你睡的是谁的床吗?”
因还陷于酒后多嘴又泄天机的阴影中,贾赦死死的盯着司徒晨,眸子里尽是凶光,“是你父皇安排的,管他之前是谁的呢?现在就是我的!”
“说得挺有道理的啊!”司徒晨笑容一敛,也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还贴心的关上门。
见状,贾赦长长吁口气,赶忙挑了套内监服穿好。待出了门,发现司徒晨正站在一颗不知到什么树下,仰头望着树叶。
“不是说时间来不及了吗?”贾赦走过去催促着,同时也仰着脑袋往了眼树木,绞尽脑汁想了想,发觉自己依旧读书少,没见过这品种。一般来说皇宫嘛,种的都是奇花异草,他不认识也是理所当然的。
贾赦正给自己找理由呢,就见旁边人开口,莫名其妙的咬文嚼字:“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啊?”
“据闻我母后很喜欢吃枇杷。”
“恩?”贾赦不解的看了眼司徒晨,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人侧脸仰起完美的弧度,顿时脸上有些微妙,低眸瞅了瞅自己平底的布鞋。像他大少爷穿的靴子,里面都有那么几分厚度在的。
不过,听人的语气带着些惆怅,贾赦一时间倒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总归人要向前看。”司徒晨挤出一丝的笑意,说完此话后只觉得那枇杷叶在秋风中也添了分绿意。他本来没这么伤感的,但是小胖子一口母后,又脑子飞快的转悠道立后,再加上后娘的儿子躺在母后陪嫁的拔步床上“耀武扬威”的,让他猝不及防的有种失落感。
但这一切总归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就算跪着,也要跪完。
他可是任性的小公举╭(╯^╰)╮
小公举将自己的情绪很快的收敛好,直接拽着贾赦就往外走。皇宫实在是太容易回忆往昔的地方了,这辈子他打死也不要住了。
贾赦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敢怒不敢言。
等到了忠慧王府,贾赦眸子瞪了瞪:“你不是说见文澜吗?怎么又跟额……”板着手指算了算,贾赦问:“怎么跟十三扯上关系了?”他可记得这忠慧王未来的日子也不怎么的,被剥了慧字改为顺。然后人就一路玩娈1童养戏子。
“其他地方不安全,十三这里起码没人敢查!”司徒晨老神在在的,“你去劝降周文澜吧,劝降不了,她就一辈子留在府里当尼姑。”
“嗯。”
在暗卫的引路下,贾赦来到王府后院一幽静的小楼里,一入内,满屋的药味让他脚步僵硬了几分。直到被暗中叫来的御医黄莲丢下一句长话短说,才猛地回过神来。
有些近乡情怯,贾赦眼眸闭了闭,在睁开时眼中多了丝决绝之色,拖着略沉重的脚步,站在屏风外,弯腰行了一礼:“周小姐,我乃贾赦。”
“赦公子。”屏风内,周文澜轻唤了一声,但更多的话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眼前之人,是在她毁了自己入宫的青云路后,能寻到最好的买主。
曾经想过,就这么安安分分的把自己卖出个好价钱,也许会跳出火坑。
但她无意中听到梦想当她继母的丫鬟彩莲说及贾赦的图书馆,顺从之心又掐死腹中。
她爹永远不会钱货两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