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
老人又回头看了顾尊一眼,这才和陶樱进去了。
顾尊今日穿着深灰色衬衣和更深色的西裤,拍了几天的照片,皮肤稍微晒黑了一些,却并不影响他的英俊出色,一表人才。
其实,老人也正是因为他的太过出色,才更加担心。
丁嫂给老人准备的房间就在一楼,这样进出也方便,不用爬楼梯。
陶樱和奶奶一起到奶奶住的房间。
看到房间里布置得温馨舒服。
猜想顾尊一定是提早通知丁嫂,丁嫂用心做过准备的。
心里不禁又是一片温暖。
在房间里铺着蓝布碎花的沙发上坐下,陶樱把软糕放在桌上,打开,要给奶奶切。
奶奶伸手阻住她:“刚和那位丁嫂吃过早饭,这会子不饿,你别忙了。”
正说着,丁嫂敲门进来,送来切好的水果和奶奶带来的茶叶烧好的茶水。
陶樱笑着:“谢谢丁嫂!”
“陶奶奶,您这孙女教得好哇,人好看嘴也甜,我要是也有这么个孙女可就好了。”丁嫂羡慕地对陶奶奶道。
老人笑着,这话她爱听。
陶樱笑:“丁嫂要喜欢,我也做的孙女,往后就叫你丁奶奶。”
丁嫂高兴地笑着应着,出去了,把门带上。
老人牵过陶樱的手,看着孙女的脸,看了良久,才问:“你和这位顾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当着他们的面,我便没有问,上次打电话给我不还跟小恒好好的吗?这才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和这位顾先生结婚了?”
陶樱低了头,默了一会儿,才答:“尹致恒也要结婚了,不过不是和我,他要和陶郁结婚。”
陶奶奶被震了一颤:“你说什么?小恒要和谁结婚?”
陶樱用力握住奶奶的手:“奶奶,算了,随便他吧,他也有他的苦衷。”
“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结婚可不是儿戏,什么苦衷就可以随便和人结婚了?”陶奶奶来了气,“你这样,这桩婚事我不同意!你把尹致恒找来,我倒要问问,究竟是怎么个苦衷!”
陶奶奶是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在她心里,早把尹致恒当做自己的孙女婿。
常言道,一个女婿半个儿,在兀宁,尹致恒帮他们做这做那,那么多年,不是亲孙子胜似亲孙子。
这突然一切都变了,叫老人如何接受得了?
“奶奶,别再找他了,我和他之间,已经结束了。”陶樱很坚决。
她不想再让奶奶因为自己的事而窝心生火。
老人一把年纪了,拉扯她长大很不容易,她只想让奶奶好好享享福,不想再让她为自己担心。
更何况,顾尊无论从哪方面,都比尹致恒还要对她好。
她所求不多,只要对她好,对奶奶好,便再无他求。
而顾尊正好把这两项都占全了。
他为她做的这些,她会一直牢记。
或许,哪一天他不再对她好,她也会用这些事来念着他,一如继往一门心思地对他。
“我现在马上就要结婚了,顾尊对我真的很好,无论什么事他都先替我着想,我一个爹娘都不要的野丫头,能有人如此疼惜,我觉得足够了。”
陶奶奶看着她,心里泛疼,叹了一声,也紧握着她的手,不再提尹致恒。
她确实也是老了,这些小年轻的事儿,她有心也力不及。
就算她想把他们之间的事弄清楚,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尹致恒。
莘城这么大,毕竟不比兀宁。
她忧虑重重地道:“这位顾先生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他能买下你爸当年在莘城建的这么好的园子,他很有钱?”
陶樱点头,不只是有钱,是很有钱。
不过她没说,怕吓着奶奶。
奶奶和她一样,因为陶申富,打心底里对有钱人有着偏见。
“你现在跟着他,新婚燕尔,他自然对你千好万好,只怕往后的日子你要受委屈,要是你受委屈了,奶奶可怎么办?”说着,老人红了眼眶。
孙女儿就一个人,她若受了委屈,自己也帮不上,而其他人,又没有能帮她的。
现在这位顾先生贪孙女儿年轻漂亮,时日久了,相貌老去,他还能像现在这样,当心尖儿一样地宠着吗?
想想都觉着害怕。
“奶奶,不会的,顾尊若真是靠不住的人,他又何苦和我结婚,和我领证,对吧?”陶樱拿话安慰老人,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奶奶可能担心的是她受了委屈无处可诉,可陶樱自己却是想的,将来顾尊真不喜她了,她现在一腔的心意,是不是也会沉入深渊?
“我还是不放心哪,我刚才仔细看了他几眼,他眼神太厉,这样的男人,心狠起来可比一般人厉害,我的孙女儿我心里清楚,小樱你一向心软性痴,和他在一起,吃亏的多半会是你。”
“哪呀,都是他比较吃亏呢,我又没背景又没钱没权,他什么都有,你说,我们两在一起谁比较吃亏?”陶樱撒娇,想尽方法宽慰老人。
老人看着一脸娇憨的她,依然满心满腹的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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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奶奶从老家带了许多土特产,陶樱和顾尊也从槟城带了些当地食材,丁嫂几样都做了一些。
厉山也留了下来,一屋子人在月园,难得地吃了一顿热闹的晚餐。
餐后,陶樱陪奶奶散步。
散完步,又送奶奶回房。
顾尊在二楼的主卧室间里等得望穿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