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立文打电话回家,是老妈接的。
“妈,是我,小文。”
“小文啊,不是说今天放寒假吗,你怎么没回来?”老妈平静的问。
“妈,是这样的,我和几个同学开了一家公司,现在在忙,要过一个礼拜才回来。”苏立文想了想,自己开公司开奶茶店的事情过于匪夷所思,不像是大一学生能够做到的,先给家里打个预防针,日后也好解释。
“开公司?”老妈的声音有点疑惑。
“现在大学不是流行勤工俭学么,我就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找点事做,也能锻炼自己,同时给家里减轻负担。”苏立文解释道。
“咱家里不缺你上学的钱,算了,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等你回来再说吧。”老妈有些不满的说。
“嗯,妈,那您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洗簌过后,苏立文躺在被窝里,准备入睡,这时阿玲打来电话。
“阿文,你放寒假了吗?”
“放了,不过我要过几天再回去。”
“我也放假了,明天早上来找你,下午回去。”
“嗯……还是我来找你吧。”
“嗯,我在学校等你。”
…………
第二天一早,苏立文醒来,推开房门一看,只见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还在洋洋洒洒的飘着,地面上积了一掌多厚的白雪,路边梧桐树的枯枝上结了道道冰晶,透过加装了白帽子的瓦屋、树木、电线杆,向湘江眺去,一叶孤舟在江上游荡,隐约可见舟上有一位老年渔民正在拉网,几只乌鸦在小舟上空盘旋,这群不畏严寒的鸟类已经闻到了鱼腥味。
一阵北风刮来,呜呜作响,雪随风动,钻进苏立文的脖子,苏立文收紧衣领,极目眺望,远处的岳麓山脉覆盖着皑皑白雪,山势连绵起伏,雄伟壮丽,好一派雪国景色。
正是风随山形雪随意,寒绕树冠披冰晶;银封万仞迟归鸦,江舟孤渡无人迹。
下到一楼打了半小时八极拳,苏立文浑身舒畅,头上冒出阵阵白气。几位早起的员工在一旁观看老板练拳,待他练完了才上来打招呼。
吃过早餐,在公司呆到十点,苏立文出去打了辆的士,直奔艺校。
不大工夫,的士驶到艺校,校门口道路两侧停了数十辆小车,其中不乏奔驰、宝马、保时捷之类的豪车。
司机大哥缓缓减速,将车靠路边停下,嘴里没遮拦的说:“别看这里好车多,其中大半都不是来接子女的,而是来接二#奶的,这年月啊,世风时下,有的女学生只认钱,管你四五十还是六七十岁……”
苏立文笑笑,没搭腔,付了车资下车,在人群中寻找阿玲。
湖东省艺术职业院校的学生性别构成中,女生占了九成,今天正是寒假第一天,天气寒冷,雪花飞落,女生们裹得严严实实,一路莺歌笑语,拖着行李走出学校。
苏立文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阿玲,突然一双冰冷的小手从身后捂住他的眼睛,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猜猜我是谁?”
苏立文一笑,把一双小手轻轻掰开,回过身去,阿玲正巧笑倩兮的看着他,苏立文问:“这么冷的天,怎么没带手套?”
阿玲身边还站着香香和莉莉二人,三女都裹的严严实实,阿玲把纤纤素手伸进苏立文衣兜,美目看着他笑道:“好暖和,我不喜欢带手套。”
旁边的香香朝苏立文眨了眨眼,苏立文装作没看到,四人随意聊了几句,突然香香眼睛盯着苏立文身后,低声骂了一句:“小浪蹄子!”
苏立文扭头看去,一位打扮潮流的妖冶女生拖着粉红色的行李箱,款款从校门口走出来。她画着浓妆,五官精致,身材高挑,上身穿名贵的皮草大衣,脖子上围着火红的貂毛围巾,下身是一件皮质短裙,露出一截裹着黑色丝袜的圆润大腿,脚穿及膝黑色真皮高跟靴。真是上下两重天,这么冷的天,居然只穿了短裙黑丝。
妖冶女生似乎认识香香,她朝香香投来藐视的眼神,扭着屁股朝一辆保时捷SUV走去,保时捷车门打开,走出一位秃顶的中年男人,他迎向妖冶女生,喊一声“小宝贝”。
妖冶女生赏了他一个媚眼,中年男人颠颠帮她提过行李箱,随即上车走了。
香香和莉莉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眼神里既有不忿,又有鄙视,但更多的是羡慕。
“得瑟的跟什么似得,谁不知道她是学校有名的公交车,谁有钱跟谁走。”香香低声嘀咕着。
莉莉在一旁搭腔道:“就是,就是!”
苏立文装作没听到,旁边的阿玲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该走了。
双方告别后,苏立文和阿玲打车来到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酒店入住。
…………
阿玲家乡在南州市,火车发车时间是晚上十点,次日凌晨五点到达。此时是早上十一点多,时间尚早,开了房后,二人放下行李,先出去吃午饭。
走在路上,此时雪已停了,地面上积雪慢慢融化,更觉寒冷。
二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路边,前面不远处有一座报亭,旁边一片湿漉漉的地面上蹲坐着一位年老的乞丐,乞丐穿一身遍布污渍的军大衣,这件军大衣不知道多少年没洗了,原本的军绿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油污和污垢,领口和袖口处早已磨烂。走近一看,乞丐脸上的皱纹跟刀刻斧凿似得,眉毛和胡须已经花白了,乌黑干煸的嘴唇微微张开着,露出一嘴又黄又黑的烂牙。
阿玲突然停下脚步,对苏立文说:“这个乞丐好可怜哦,这么冷的天还出来乞讨。”说完,她从LV包包里翻出一张五十的老人头,放在乞丐身前的破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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